”夏子衿试探地问道。
小二挠头想了一会儿,出言道:“也是一行几人,约摸着是上京那儿过来的,衣裳很是好看,对了,其中还有一位姑娘,与少奶奶您长得又几分相像!”
四人心中皆是有了几分底,小二说的那位姑娘,极有可能就是夏子琦。虽说夏子琦自恃金枝玉叶,但凭她对夏子衿的怨恨程度看来,要亲自来闽汇村布置一番,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小二可知道那些贵人在酒楼里头用过饭后往哪儿去了?”夏晟卿微微皱眉,既然如今确定了夏晟子琦到过这里,那么离真相便不会太远。
小二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哪里管得了富贵的客官用餐完上哪儿去。
众人有些失落之时,小二又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那个长得与少奶奶相像的姑娘似乎与她的同伴提到了咱们闽汇村的那棵古树,说什么选定那儿做什么事来着……”
此话一出,夏子衿与夏晟卿便已是心中了然,恐怕夏子琦与越贵妃的算盘就在那棵古树上头打着,究竟意欲何为,还需他们亲自去一趟方能揭晓。
就在夏子衿一行人准备向古树近发之时,另一边的翊坤宫之中,越贵妃眯着眼睛看向跪在下首规规矩矩的茯苓,眼中的情绪不为人知。
“你说他们去了哪儿?”
茯苓臀上的伤还未好,小脸儿显的有些苍白,此刻她咬着唇瓣看向上首气势沉然的越贵妃,心下有些胆怯,却也硬着头皮作答。
“回贵妃娘娘……奴婢不知道具体是哪儿,只知道是城西方向的一处地方……”
越贵妃眼中的精光流现,仰过身子往软垫上一靠,冷哼了一声:“呵,城西闽汇村,这个小丫头还有点儿能耐,竟然这么快便知晓了本宫的计划。”
茯苓听得越贵妃的喃喃自语,也不敢做声,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这位主可是真真正正的心狠手辣,她可不想不小心得罪了她去,平白掉了脑袋。
越贵妃自顾自言语了一整,又忽地从位置上起身,走向了茯苓。
茯苓只觉着周遭的气压仿佛都低了几分,越贵妃宫裙曳地在自己身边缓缓拖动着,分不清喜怒。
“你是我宫里头的婢子,为何会知晓明珠公主的行踪,嗯?”越贵妃一把抬起了茯苓的下巴,尖利的护甲在她嫩白的脸蛋上轻轻地滑动着,“是你原本要投诚于她,还是……已经是她的人,故意给本宫带话想要做一个双面奸细?”
说道奸细二字,越贵妃的声音陡然上扬,手上的护甲也收紧了几分,将茯苓掐得生疼。
“贵妃娘娘,奴婢冤枉啊!”茯苓疼出了眼泪,一双杏雨涟涟地眸子无辜地看向越贵妃,低声道,“奴婢虽是贵妃娘娘宫里头的扫撒丫头,却一直倾心于夏总管,只是……只是明珠公主她夺人所爱,昨日又将奴婢无缘无故捉着打了三十个板子,奴婢今早去南殿想为夏总管送着吃食,才知晓他一早便陪着公主去了城西……”
茯苓说得字字恳切,越贵妃听来也没有什么错漏,再往她的臀上的衣料瞧去,确然有隐隐透出些血痕来。
“如此便好,若是让本宫知晓你吃里扒外,你便等着到苍莽山上头与那些食人鸟作伴吧。”越贵妃送开了茯苓的下巴,拨弄着手上的护甲,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茯苓听来却是身子不由得一抖,那苍莽山上是用活人祭祀上天之地,常年住有食人肉的大鸟,只要有死物,它们闻着尸味儿便会成群结队而来,将尸体吃得只剩白骨骷髅。
“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茯苓抖着唇道,心底十分惧怕越贵妃的狠毒,只是她被莲妃安插在翊坤宫里头做扫撒丫头,却也不得不假意忠心于她。
越贵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半倾着身子,笑着对茯苓勾了勾手指,茯苓定下心神来往前凑去,只听得越贵妃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她的双目便远远地瞪大,仿佛难以置信一般。
“贵妃娘娘……这……”茯苓心中有些颤颤,那夏子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本只是想要借越贵妃的手锉锉夏子衿的锐气,却没有想过要自己搭进去,若是越贵妃交代她的事情办不到,恐怕越贵妃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怎么,你是不肯做?”越贵妃挑了挑下场的眼,眸子里头是数不清的阴狠毒辣,看得茯苓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