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眸中不带一丝玩笑之色,冷冽如冬日寒梅,她要让整个园子的人明白,背叛她是什么样的下场。
子时过后,整个皇宫除去守夜之人还打着哈欠守在各宫之中尽责当职,其余的人多已沉稳睡去。
墨生园中也是一片静谧,主屋里的烛火早已熄灭,连守夜的小桓子也倚靠着门板,咕噜噜合眼睡去,吧唧嘴起来。
黑暗之中,微微曳动的树丛里探出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只见赵妈猫着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一片漆黑的主屋,又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提了提肩上的包袱,轻手轻脚地就要向园子外头走去。
树上的留鸟咕咕咕地叫个不停,赵妈快步在走道上走着,三步一回头,两步一留心,精神高度地紧绷着,一双老目警惕地看向四周,稍稍有一点动静便蹲下身子藏在旁边的树丛之中,待无事才又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上提心吊胆,赵妈踏出墨生园后便是更加加快了脚步,心中只有一个逃出宫的念头,胸口的青铜令牌被她捂得发烫,那是趁着小葵侍奉夏子衿时在小葵房中偷的,有了这令牌,她便可以逃出宫溜之大吉。
眼看着朱红色的北宫门就在眼前,赵妈提了提包袱,呼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提着的心已是落下了半颗。
“赵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呢?”
正当赵妈欲从怀中掏出令牌上前到宫门处,身后却飘出一声淡淡的询问。
赵妈心中咯噔一声,刚落下的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她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头去,只见小葵正掌着灯,笑吟吟地看着她。
而小葵身旁,正是面若冰霜的夏子衿。
她大惊失色,正要拔腿跑开,而小桓子早已经带了园子里的宫人从后头将她团团围住。
“参……参见公主……”赵妈战战兢兢地跪下身子,双腿打颤,心中是害怕到了极点。
“赵妈,你还未回答,这么晚,你要到哪里去呢,嗯?”夏子衿双眼看过来,带着一丝冷酷。
赵妈正要狡辩,却因为太过害怕,方才从怀里掏出来还来不及塞回去的令牌此刻藏在袖中,叮咚一声掉在了地上,青铜制的金牌之上赫然刻着一个“衿”字。
赵妈大叫不妙,双手俯地哆嗦道:“奴婢有要事出宫,情急之下才迫不得已取了葵姑娘的令牌一用,奴婢下一回再也不敢了!”
小葵哼了一声,走上前从地上捡起令牌拍干净浮灰后塞进了怀里,提着灯立在夏子衿身旁。若不是夏子衿让她故意将令牌落在房中,说那叛徒必定会设法偷取令牌连夜出宫,她怎会如此大意?呵呵,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赵妈,竟然会是墨生园的奸细。
“有要事出宫?”夏子衿笑了笑,目光滑向赵妈背在肩头沉甸甸的包袱,“出宫需要背上行李吗?恐怕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潜逃了吧!”
“公主明鉴,绝无此事!”赵妈神色闪躲,支支吾吾道,“奴婢只是家中有急事,要去处理几日,这才连夜要赶出宫去,未曾与公主报备,奴婢有罪。”
夏子衿一步一步走近了赵妈,垂下眸子,淡淡道:“你有罪,却不是因为未曾和本公主报备要出宫,而是差一些将本公主送入黄泉!”
赵妈身子猛地一抖,面色也陡然发白,牙关颤颤着道:“奴婢……奴婢不知公主在说什么……”
“你不知?”夏子衿挑眉,向小葵使了一个眼色,小葵立刻便从身后宫人的手中拿过了一物丢在赵妈面前。
之听咣当一声,一根拳头粗的木棍便滚落在了赵妈的脚边。
“这东西是在你房中搜到的,那日,你便是用这根木棍打晕了小桓子,再从他手中拿了东西埋进墨生园里头,是也不是?”小葵抬着下巴高声道。
赵妈拼命地摇头,一张老脸上已是瀑汗淋漓,此刻她除了极力否认,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夏子衿嘲弄地笑了一声,淡淡道:“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本公主自然多的是办法让你认罪。只是本公主想不明白,墨生园里头待你好吃好喝,你为何要背叛本公主呢。”
说罢,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只见宫女慧儿抱着赵妈的养女鸣儿站在人群之中,鸣儿许是感受到了周遭压抑的气息,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鸣儿……”赵妈看着那小小的婴儿,瞬间便老泪纵横起来,抛下鸣儿自己逃跑,她本就心中痛彻,此刻那小婴儿的哭声听在耳中,格外地令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