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在御桌上一扫,奏折砚台噼噼啪啪地落了一地,脸上更是青筋暴起,泛着嗜血的杀意,俨然要看到皇长子的心底!
“父皇息怒......不是儿臣说的啊!是那些暴徒说的......”
夏斌慌张地缩跪着,大气也不敢出。
明圣帝极力忍耐着胸腔之中的怒火,压低声音道:“你继续说!”
“是......那些暴徒辱骂完父皇之后,就纷纷咬破后槽牙的毒包自尽身亡了,儿臣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不怕死,线索中断也是懊悔不已。为了不让父皇失望,儿臣连夜召集了幕僚就此时进行探讨并暗中调查,这一番调查,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窗外头的夜鸟嘎嘎地叫了两声,那沙哑的鸟叫声让明圣帝的神经也有些绷紧起来,等待着夏斌接下来的话语。
“那些暴徒......仿佛好像是二皇弟的人......”
夏斌口中的二皇弟,指的自然就是太子夏天勤。
“什么?!”
明圣帝龙目硕然睁大,仿佛是难以置信一般,定定地看着夏斌。
“儿臣调查到的时候也是如同父皇一样惊讶之极,所以刚才父皇询问儿臣才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件事牵扯过大,儿臣不敢妄下定论。”
明圣帝身子一摇,往身后一下坐到了藤椅上,浑浊的双目之中带着难以读懂的神色,半晌后又紧紧盯着夏斌。
“那你又是如果知道是太子的人!”
“父皇可还记得宋仁博这个人?”夏斌问道。
“宋仁博......”明圣帝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调动着回忆,却想不起来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夏斌提醒道:“宋仁博乃是前刑部尚书,五年前因贪赃枉法买卖官爵,被父皇您处以死刑并诛其九族,而这个宋仁博,正是太子府中的侧妃宋氏的亲生叔父。”
明圣帝的眼中蓦地一闪,五年前的事情便如数想了起来,他捏着下颚的胡须,眸中流转着精光。
“朕记得这个欺上瞒下可恶该死的逆臣!这个逆臣不是死了么......”明圣帝记得监刑的时候还是太子亲自去的,为了证明他和那个逆臣没有半分纠葛,还特地向自己保证了一番请求监刑。
“回父皇,儿臣一开始也以为是自己弄错了,经过一番深察才赫然发现原来这个宋仁博竟然没有死,还隐姓埋名地逃出了上京城,用五年的时间招兵买马训练人手,终于在父皇今年前往慈恩山庄的路途末,趁着天色漆黑与士兵们疲累之时行谋逆之事......”
明圣帝紧紧捏着双拳抵在御桌之上,从喉咙之中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咬牙声。
明明应该被处以极刑的人却好端端地活在世上,而且蛰伏多年反过来要谋逆造反,明圣帝如何能够接受这般荒唐的事情?而宋仁博究竟如何能够死里逃生,成了明圣帝心中的一个疙瘩,而这个疙瘩的自然指向太子夏天勤。
“父皇......您看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呢......儿臣也不愿相信皇弟会这么糊涂,可是这事情摆在眼前,让儿臣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去想了......”夏斌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眼看着明圣帝的脸色猝然铁青,心中扬开一抹得逞的笑意来。
“哼,朕倒要看看,太子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明圣帝从喉咙之中低低呵出声来,一双手背在身手紧紧掐出了泛白的印记。
在夏斌的挑拨之下,明圣帝很快就对太子夏天勤心存嫌隙。
他秘密吩咐了御史台的人私下调查宋仁博与太子这五年来的往来,又着意调查了当年太子监斩宋仁博时候的一应细节。
有道是池中混水以假乱真,夏斌明里暗里地制造出了不利于太子的证据,又派了手底下的人着意抹黑太子与宋仁博的关系,原本只是因为太子府中侧妃的原因才与宋仁博有一丝半缕关系的太子,不知不觉下被夏斌扣上了与宋仁博关系密切的帽子。
当明圣帝将太子宣到书房之中甩出一干御史台之人提供的证据时,太子夏天勤表情惊讶而茫然,甚至可以用一头雾水来形容。
“父皇......儿臣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啊,他的确是儿臣侧妃的叔父,可是儿臣从没有与他打交道,就连五年前他被父皇判斩首,也是儿臣亲自去的不是么?”
刚说完这句话夏天勤就后悔了,宋仁博死里逃生,监斩又是他自己为了撇清关系亲自提出要去的,明圣帝该不会以为宋仁博的死里逃生是他一手操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