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孙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连带着柳夫人也欢喜地问这问那,瞧着夏子衿清瘦了不少,又关切起来,饶是夏子衿近来被自己的心结折磨得食不知味,到了柳府到了亲人面前,也能暂时抛却,打心底里喜欢着这个柳家。
“瞧瞧,外祖母又老糊涂了,你舅舅前日还说等你回来要问一问你意见呢,祁哥儿那孩子刚升了中郎将,眼看着也是二十好几了,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可这孩子偏偏连个媳妇儿影子都捉不着,咱们想着他这一次回来无论如何也得将婚姻大事给定下来,否则他常年在外军旅,咱们又怎么放心的下。”
柳老夫人扶着夏子衿的手背叹气起来,垂着膝又道:“外祖母年纪大了,也指不定哪一天就两腿一伸随你外祖父去了,若是能看见你们几个小辈都能婚配佳偶,外祖母才走得安心不是。”
说起来她这个表哥也是个楞木头,人家府邸里二十来岁的长子都儿女绕膝了,偏偏柳安祁连个倾慕的姑娘也没有,加上他年少有为,这上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该是极易说亲的。
柳家如今日渐升腾,柳安祁的功禄势必会惹人眼红,若是娶了一个厉害的媳妇儿,多少也能帮衬一二。
“外祖母可别说丧气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表哥他功禄在身又一表人材,外祖母难道还愁表哥找不到媳妇儿不成?”夏子衿掩唇一笑,又弯下身子来靠近了柳老夫人几分。
“这京中的名门闺秀众多,表哥既没有自己提亲事,外祖母与舅妈也可为他安排一二,不知外祖母和舅舅舅妈心中可有什么属意的人选?”
柳夫人站在一旁,说道:“公主说得是,我同母亲一直操心着这事儿,祁哥儿不大上心,左右只是说随咱们长辈做主。夫君说安太傅家的小女儿正是适龄,母亲又更看重蔡侍郎的嫡女,如今都是八字还没有一瞥,夫君寻思着要问一问公主的意见呢!”
夏子衿点点头,又回忆起了几月前的那次轩竹苑宴会,她记得当时有一位薄小姐与月小姐皆是出彩的,又着意为柳家兄弟留意的几分,这下正是派上用场。
“外祖母与舅妈可有瞧上中书令家的小姐?”
“月大人家?”
柳老夫人与柳夫人相视一眼,细细回忆起来。
“似乎是打听过一二,那月大人共有两女,月大小姐已经出家,二小姐虽然尚在闺阁,可听说也是有婚约的呢。”柳夫人想起来说道。
夏子衿皱了皱眉,几月前并未听说这位月小姐许了人家,难不成短短几月便让人捷足先登了不成?
若是当真如此,也只好作罢,毕竟有了婚约的小姐无论如何都是沾染不得的。
“说起来表弟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子衿想着前一回见表弟与薄尚书家的幺女十分投缘,若是能结上一门亲事也是极好的,这表弟一旦结了亲,安祁表哥身为长兄更要娶妻了不是?”
夏子衿说道,又将那日诗酒宴上薄小姐的表现描述一番,柳老夫人与柳夫人听着也很是欢喜,薄尚书在朝中也是文臣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和薄家结秦晋之好可谓是为柳家添了个帮衬。
“极好极好,待你舅舅回来外祖母便和他商量一二,左右两个孩子都是要娶妻的,双喜临门也未尝不可!”
柳老夫人点头笑着,又叹:“若是中书令家的二小姐未有婚配倒是与祁哥儿最般配的,可惜了。”
夏子衿笑了笑,又宽慰柳老夫人一番,心中想着那最合适的月二小姐不成,先前柳夫人提过的其他两个闺秀也可好好琢磨琢磨,若是柳安祁自有心怡之人是最好不过的,若是没有也只能择一门对柳家最有利的亲事了。
在柳家小待了半日,夏子衿便回宫了,一来她有意快些打探清楚柳老夫人与柳相钦属意的两个闺秀,而来则是打算探探明圣帝的口风,如今柳家要作势起来,也得稳步渐行,若没有把控好力度让明圣帝起了猜疑之心,难免会成为第二个越家。
方到宫门口,便见到墨生院的宫人急赶赶地往外头走,瞧见夏子衿的马车立刻就往前奔了上来,隔着车窗急切道:“公主,大事不好了,柳家大公子打伤了虎威将军家的李三公子,被虎威将军一气之下关进牢里头了!”
“什么?!”
夏子衿惊地蹭一声拉开车窗帘子,见宫人面带急切也不像玩笑之话,也惊慌起来,按说柳安祁刚从临城回京,也应当先到柳府,可她才刚从柳府出来也没有见到柳安祁,想必柳安祁是在路上就同虎威将军的三公子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