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静安点了点头,觉得嬷嬷说的有理,只是转瞬,她就皱起眉头,“盛卿这些日子连我都不肯见,如何能接受姝臻那丫头,只怕连宫门都来不及进,就要被他赶回去。”
一想到一向在自己跟前乖觉的儿子为了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顶撞自己,月静安胸口就如同堵了一团瘀血一样,隐隐作痛,恨不得夏子矜立刻消失在这世间。
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略有混浊的眼中露出狠辣来,凑到月静安耳边,压低了声音嘀咕几句。月静安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隐隐出现兴奋的神情,到最后,已然舒了一口气,身子松散的靠在椅子上,“嬷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柏林街,馨儿跟在夏子矜身后,看着自家主子一身男装,手执折扇在街上逛着,禁不住低下头,扯着袖子,极不自然的跟上去,低着声音道:“公主,我们都出来好大一会儿来,快回去吧。”
夏子矜白她一眼,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在她脑袋上,“告诉你多少遍,在外面要叫我公子。”
馨儿吃痛,立刻伸手捂住脑袋,在她的逼视下开口,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公子……”
新娘子未出嫁前不宜出门,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非要在这个时候出门,还扮作这副样子。正想着,夏子矜就停在了一家成衣铺门口,抬脚走了进去。馨儿劝说无果,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一双大眼睛里急得都渗出水雾来。
“这位公子,您要买些什么?”店里的伙计瞧了一眼夏子矜腰间挂着的玉佩,眼睛登时亮了,忙殷勤的走上前来。
夏子矜抿唇摆手:“本公子随便看看,你先下去,若是有中意的,我再喊你。”
伙计连连点头,乖巧的退到一边候着,也不打扰她挑选。夏子矜挑挑拣拣半天,才选中一套衣衫,吩咐伙计包起来,路过柜台上,脚步顿了一下,手里的珠子就滚到桌面上。
夏子矜刚踏出成衣铺,里间的帘子就被挑开,先前还满脸财迷样的伙计忙捧着珠子递到那人手里。
荣遇稍一用力,就将珠子捏碎,自里边掉出一张字条来。他只看了一眼,就将之揉碎扔进一旁的铜盆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来。
夏子矜处理完事情,坐在回宫的马车里,靠在车厢上,想着荣遇看到字条的反应,半晌,也没想清楚自己如此做是对是错。经过此前走水一事,她才意识到有自己的暗卫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上次不是小桓子以死相救,她说不定早就死在火中了。
不知为何,越临近婚期,她心头的不安就越浓重,因而她才忍不住找上荣遇,想从他手中借一两名暗卫。至于为什么没有将这事告诉夏盛卿,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正想着,车子猝然动了一下,她一个不稳,脑袋就对着车壁撞去,馨儿大惊失色,连忙拉住她,自个儿垫在底下,给她做了垫子。
夏子矜掀开帘子,就见车夫正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而马车前方正堵着一群百姓,她的目光顺着人群向前看去,就见不远处,一名女子正被两个地痞流氓按在地上,不住的哭喊着,身上的衣裳都被撕烂,大半个香肩都露了出来。
馨儿脸色微微发白,抿着唇盯着她,眼底露出祈求来:“公子,我们救救她吧?”
夏子矜没料到她会开口,下意识的扭过头,就看到她眼带期盼,到口的拒绝不自觉的咽下去,点了点头,叫她扶自己下去,“先去看看,若是不行,本公子出手救下她便是。”
馨儿连忙点头,当先一步跳下去,转过头来,冲夏子矜伸手,主仆二人一起往前走去。那两个无赖正准备对那女子施暴,回头一看,见这么多人围观,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大笑一声,更觉刺激起来,“嘶啦”一声就扯下女子的外套。
“啊!”女子禁不住尖叫连连,一双秋水剪影般的眸子里立刻渗出泪水来,双腿不停的蹬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公子。”馨儿不忍的别过脸,双手抓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声音颇为急切。
夏子矜沉吟片刻,眼见那女子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要被拽下来,到底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住手!”
那两个无赖正准备办事,突然听到这么一声,立刻不悦的转过头来,对着夏子矜怒目而视,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小子想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