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鲁的把王文珺扯到怀里,略带警告的对苏锦楼说道,“小子,英雄可不是好当的,就算闹到官家,我有字据为证,这姑娘就是我媳妇,如果你再阻拦我,我们就公堂上见。”
说完不待苏锦楼回应,就扯着王文珺离去,苏锦楼握了握拳头,还是放弃了当面把人揍趴下的想法。
这事不好办,一旦他动手揍人,把事情闹大,搞不好还真得进一趟官家,那个小白脸有王文珺所签的字据,无论闹到何处,都是王文珺吃亏。
大庆朝对于女子并不苛刻,女子可以出门游玩,在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前提下可以在公共场合中与男子见面,可以互赠诗作表达情意,女子嫁人后,若是觉得生活不满意,在取得夫家与娘家的同意后可以和离,和离过后亦可再次嫁人,守寡的女子在为夫家守身八年后也可另寻夫家。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私相授受暗通曲款,在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前提下,无媒苟合或是与人私奔,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特别是对于那些大家闺秀而言,名声二字尤为重要。
王文珺孤身被男子带离,还签了卖身的字据,这事一旦闹开,她的清誉就毁了,不仅在朋友之间丢尽颜面,以后想要觅得良人也是难上加难。
若是他的动作迅速,在外人赶到之前把人揍趴下,顺便将字据销毁,这一处理办法也不是不行,但那个小白脸若是拿出字据备份或是拎不清的大声嚷嚷与王文珺是情人关系,到时候又是一番牵扯不清的嘴炮。
王文珺当初仗义执言,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既然决定救人,那就得让她安然无恙的于此次困境中脱身,名声也不能受损,故而,此事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偷偷解决。
苏锦楼精神力附在小白脸身上,远远的跟在后面,小白脸不知苏锦楼的心思与打算,以为苏锦楼被他的三言两语唬得吓破了胆,心中甚是得意。
“小美人,”小白脸抚摸着王文珺的脸蛋,脸上越加急不可耐,“你就乖乖从了我,等会儿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快活似神仙。”
王文珺眼底一片绝望,心中已有了轻生的念头,可她手脚无力,想要寻死都做不到。
小白脸将王文珺带到厢房,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王文珺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小白脸,此时她头脑清醒,眼睛也能看清人脸,可就是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男子为所欲为。
她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恨意,看的小白脸心虚了一下,而后便恼羞成怒,“果然是个烈性子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玩起来够劲,等我以后把你纳进门,定要让你好好尝尝本公子的手段,保证让你再也不想离开我。”
话刚说完就要伸手解开王文珺的腰带,此时“哐”的一声厢房门陡然被人打开,小白脸大惊之下转身就往门口看去。
苏锦楼尾随小白脸找到了厢房,一脚踹开了房门,疾步而行,三两下的走至小白脸面前,未待对方回神,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拳头。
“啊……”
小白脸头晕目眩,疼的眼睛直冒金星,苏锦楼见他还能惨叫出声,抓起他的头往床沿边上一连磕了七八下,又一脚将其踹倒在地,跑上前去左右开弓,直接把人当作沙包狠揍,不一会儿小白脸就肿成了猪头脸,再也看不出之前面如冠玉的好相貌。
“饶命啊,大侠……”小白脸糊了一脸血,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能不断求饶。
苏锦楼充耳不闻,能动手他一向不瞎逼逼,不管什么事,先把人揍一顿再说,无论啥事只要把人揍的没了脾气,困境自然就能解决,如果不能,那就接着揍。
苏锦楼找到字据,直接将其撕毁,随即浸入了茶水之中,墨迹遇水,一瞬间化作乌漆麻黑的一团,他又在房内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字据有备份,心下稍安。
“苏公子?”
王文珺喜极而泣,感激的看着苏锦楼,“多谢苏公子前来相救,此等大恩,小女子来日必报。”
苏锦楼把只穿着里衣的小白脸捆成了一个粽子,嘴也被他用袜子给堵上了,担心有外人看见,又急匆匆的关好了房门。
“王姑娘不必与我客气,上一次你出言帮我免去牢狱之灾,这一次就当还你的恩情了,再说,你被歹人相胁,无论是谁,只要碰见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助的。”
王文珺含泪凝视着苏锦楼,“苏公子,不一样的,上一次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于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这一次,若是我被这歹人侮辱,我肯定……肯定要和这人同归于尽,公子出手,不仅只是搭救我的性命,也让我维护了尊严,如此大恩,小女子如何敢忘?”
苏锦楼见王文珺绵软无力,说话都颇为费劲,心知药劲还未过,“王姑娘,寺庙中可有与你相熟之人?不如我将你送回熟人身边,也好方便为你请医问药。”
“不可!”王文珺一口回绝,“今日我与长姐以及几个好友一同来寺中上香,我身上的药就是长姐指使丫鬟所下,还有那张卖身的字据也是长姐和这男子合伙所为。”
说到这里,王文珺突然想起长姐和男子的对话,她连忙对苏锦楼说道,“苏公子,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地,长姐先前和这男子商量,说等会儿会带着同伴前来捉人,若是被她撞见我与你共处一室,她肯定会将你拉下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为妙。”
苏锦楼抿了抿嘴,一脸难色,“估计迟了……”
“迟了?”王文珺心慌意乱,急的眼泪直掉,“苏公子这话何意?”
苏锦楼默然无语,唉,这姑娘心怎么这么宽,如此重要的事情应该一开始就说出来啊,这样他早就带人跑路了,现在好了,捉奸的人都快到门口了,她才想起这茬,这个时候逃跑,正好被人抓个正着。
此时,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年轻姑娘正带着好几个女子径直朝这边赶来,黄衣女子面有忧色,但她眼中分明闪烁着兴奋的神采,一看就知来者不善。
这么短的时间,苏锦楼压根没法把人带走,寺庙厢房格局简单,连个藏人的柜子都没有,床底下是封闭式的,也不能藏人,床上没有一丝遮挡物,同样藏不了人,就在苏锦楼打算抵死也不开门之际,陡然看见了放于角落里的浴桶。
嗯?说不定……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