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表婶开口说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言咏兰一句都没听进去,倒是听到一句‘伺候人的下贱狗奴才’时抬了眼,不等李嬷嬷发飙,言咏兰就率先对平姑说道:
“让前院小六去喊周掌柜过来一趟,让他多带些掌嘴的板子和人来。”
平姑从小伺候姑娘,哪会不知姑娘动了真怒。自从王府一夕间没了之后,她和李嬷嬷便成了姑娘的亲人,别人怎么得罪她没关系,但只要说了平姑和李嬷嬷的不是,姑娘都忍不了。
原本平姑就是想让周掌柜来处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没想到姑娘先开口了,平姑自然麻利去办。
“表侄女,你这话什么意思?掌嘴的板子?别逗了,你还以为你是王府的娇娇郡主吗?看看你如今这寒酸的样子,身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为了给你说这门亲事,嘴皮子不知道磨破了多少,你竟还看不上。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你这年纪还没出嫁的姑娘,那比菜市场卖剩下的菜都不如。就别挑三拣四,端着架子了。”
表婶本就是个市井泼妇,骂人耍嘴皮子最在行,上回她来借钱没借到,反而蹲了一个月监狱,心里头本就憋着气,猜也猜出两三分他们是被人耍了。
这回要不是刘家找到她,想结这门亲事,还承诺事成后给她五千两银子的媒人钱,她才懒得再到这摆谱摆上天的劳什子郡主面前来呢。
言咏兰任她奚落,就是不开口,像是由着她发挥般,那表婶说的口都干了,见言咏兰都没半点反应,干脆撂下一句话:
“这事儿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我回头再来。”
说完便要往门口走,谁料平姑双手抱胸,猛地抬起一只脚,将院门给拦住了,表叔表婶对看一眼,想硬闯,被平姑三两下给踢翻在地,两人这才知道平姑是个练家子,心中暗道不妙。
周掌柜听了吩咐,果真带了板子和人来,听说姑娘在自家院子里被欺负了,周掌柜连鞋都没换,直接招呼了漕帮的兄弟过来,不问缘由直接把被那两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掌嘴的板子是李嬷嬷亲自打的,三十下后,两人满嘴的牙掉了一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言咏兰全程在旁边冷眼看着,周掌柜过来问要不要直接弄死丢河里去,言咏兰大发善心摇摇头:“这回算了。下回吧。派人盯着路口,若这两个人再靠近普世堂一丈以内,到时候再悄悄弄死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随意,虽然说得是弄死谁谁谁的话,可听起来却像是在说最寻常的事般,正是这样的毫无波澜才让人听着越发胆颤心寒。
这个看起来柔弱无辜的姑娘,竟是这般凶残。
那两人最后几乎是被拖着从后门走的,周掌柜亲自押出去,估计免不了还得挨顿揍。
平姑收拾院子,李嬷嬷扶言咏兰进房去,虽说惩罚了一对恶夫妻,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王府的威势果真一年年衰败,如今连这种货色都敢欺负上门,主意打到姑娘身上来,若再过几年还怎么得了。
姑娘的婚事,如今像是一座山般压在她们面前,迫在眉睫了。
***
元阳殿中,皇后抱着太子在帷幔中吃奶。
漫不经心的听曹氏说那些外面的闲话,皇后这才知道,原来顾家竟和言家定过亲,武安侯夫人段氏是个精明的女人,向来无利不起早,怎会如她所言那般,被童恩郡主一个小姑娘欺负了去?
说是郡主眼光高要退婚,这不过是段氏想掩藏自己私心的一种推脱说辞罢了。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她那没什么心眼儿的母亲,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喂好了奶,太子直接睡着,让乳母抱去睡觉,皇后才从帐慢后缓步踱出,宫女跟在她身后给她整理衣裙。
“如此说来,倒也不可惜。童恩郡主是个不错的姑娘,是顾家配不上她。”皇后薛氏自诩一般聪明,但看人还算准,武安侯府如今挖空了心思想要攀上权利,利欲熏心之下,自然是看不上孤家寡人的童恩郡主的。
曹氏无奈,上前接替女官,扶住皇后,边走边说:“娘娘倒觉得这事儿是顾家的错了?”
薛氏坐下以后,沉吟片刻,便做出决定:
“童恩郡主年纪也是不小了,既然跟顾家的婚事作罢,那边作罢好了,本宫多费点心,替她重新物色一门亲事,也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曹氏虽然不喜童恩郡主,但也不好在皇后面前故意挤兑,毕竟对薛家有恩,能帮就帮一把,显得薛家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