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真是完全可以说无咎寺不死也要毁一半,镇世鼎被夺的可能性高达八九成。
还好有薛牧,洞察一切,把所有的危害乱局提前扼杀得干干净净,形成了眼下大军压境的良好局面。
阴谋这种东西,性质就是如此,如果被得逞,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后果,可一旦被提前化解,就再也形不成什么破坏力。远远比不上堂堂正正的阳谋,或者以势压顶的实力碾压,那才是想破都破不成。
正如潘寇之的实力,那就是破不成的东西。
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状况,重重结阵,严阵以待,潘寇之多半不会出来直面,直接拂袖而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也就是说其实元钟只想逼走潘寇之,根本不想和他真打。
所以他说的是请孟施主一见,压根不提潘寇之,言下之意,潘寇之你可以走了。
潘寇之听懂了,但他这回还真有点骑虎难下,不好走。因为他这回是来干大事的,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很多心意宗精英,入道级的师弟就好几个。此外嫡传弟子还失陷在无咎寺里,能不管不顾么?
看着身边孟归山求助的眼神,潘寇之沉吟良久,一声低叹:“低估了薛牧。”
孟归山顿足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潘宗主洞虚之能,元钟不敢轻举妄动,是能谈条件的,潘宗主出面转圜,让大家摆酒揭过去如何?”
“潘某做事用得着你教?”潘寇之斜睨他一眼,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孟归山心中大起警觉,正要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潘寇之骤然出手,以孟归山入道之能,居然完全看不见他的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前胸,那里有一双稳定的手掌,颀长的手指箕张,摁在他的胸前要穴上,封住了浑身经脉运转。
孟归山心中绝望:“你……”
潘寇之笑吟吟地将他丢给身边的师弟,大声而笑,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元钟大师不必多虑,正道八宗同气连枝,潘某早就察觉这孟归山心怀叵测,已然帮你解决此獠。”
随着话音,潘寇之大摇大摆地带着几名心意宗强者,从白鹭门正门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见到元钟笑着拱手:“不请自来,大师勿怪。”
元钟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潘宗主一番心意,无咎寺感怀于心,日后必有所报。”
这话就藏了“你给我等着”的意思了,心意宗无咎寺翻脸交恶已然没有悬念。
潘寇之并不在意,示意师弟将孟归山交给元钟,扬长而去。
和尚们无奈地分开道路,眼睁睁目送他离开。元钟身边一老僧实在忍不住,低声问:“方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元钟看着神色灰败的孟归山,摇头道:“他是洞虚。真这样打起来,生灵涂炭。”
“可这实在是……”
“他连徒弟都不要了,也算壮士断腕。”元钟轻声一叹:“放心,他不会好过的。”
老僧若有所悟:“是薛施主那边……”
元钟不答,只是道:“此地交给你主持,白鹭门上下不得走脱一人。”
说完没入人群,很快不见。老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方丈这应该很明显是要去参与什么行动了,不知道薛牧到底是怎样的安排?
希望能成,否则实在太憋气了……一辈子念佛修持,以为已经修得波澜不惊,还是被潘寇之的无耻气得犯了嗔戒。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怒意全部倾泻在了眼前的白鹭门上:“众僧听令,擒拿白鹭门妖孽,一个不得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