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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纵然天泪盛景,也少了几分仙气,李尘奔走石桥,知道要连跨百桥,过十二湖岛,才能进入瑶山,步下轻疾,从远望去好似一道黑影穿梭湖上,虽然他不能妄动形气,紧守玄关,但不妨碍运转体内周天,是以速度极快,也不弱于那些踏水浮萍的侠客。
“小娃娃年纪轻轻,跑的倒不慢!害的道爷我好找。”
李尘听到一道细如婴儿的声音,再望去那前方落下一道黄色剑光,只见一道人,高高瘦瘦,尖嘴塞牙,八字胡外撇,身着鹅黄道袍,头戴莲花冠,扬着一根拂尘,六口细小飞剑盘旋在周身。
“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李尘虽然心知来者不善,仍就发问,为拖延时间,希望能寻图机会脱身。
“你不知道我的威名,马虎山六云观棉棉道人正是爷爷,只因奉了一位老前辈的法旨,在此取你性命,死后不要怪我,只因你福薄,要给你家老大作替死鬼。”
棉棉道人虚指一点李尘,“废话不多说,只让你死的明白,也不要怨天尤人,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
李尘就见那道士周身六口飞剑突然合而为一,化为一道黄色剑光就向自己斩来,但他也不慌乱,不躲反而迎击而上,左袖中隐藏已久的玉佩抛出,和剑光撞击,“轰隆”闷响一声,玉碎剑破。
棉棉道人哪里料到有此变化,只被壶山公吩咐来斩一凡俗,容易之至,如今却吃了顶大的亏,这六口飞剑乃是自身心血温养,日日吐纳,此时被破,他猛地一口精血喷出,受了重伤。
李尘此时已经疾到道人眼前,一句话不讲只把三焱聚火符往道人一引,立刻催动出了周围火元真气,棉棉道人此时哪里还躲得急,便被真火烧身,惨叫一声,纵身一跳飞身连横了几步,奈何没有飞剑托身无法飞遁,又落了下来。
“妖道受死!”李尘哪里会错过如此机会,暗道决不能放走此人,便动用最后底牌,脖颈上的琉璃珠断绳飞出,化为一口琉璃剑落在他的手中,原来自那次天泪湖琉璃珠化伞罗抵挡一劫,李尘终发掘出这珠子一丝妙用,只动用心念,便能让它变化百般器物。
“小爷爷慈悲,饶我一命!!”道人此时飞剑被破,元气大伤,平常的武功也使不出来,便无手段只得跪下求饶。
李尘心中升起不忍,想这道人也是奉命行事,但又怕这人回去泄露消息,引来更多追杀,他下次哪里还能逃掉,便仍要杀死道人。
只是李尘这一犹豫,那远方空中又飞来一道剑光,赤红色炫丽已极,落将下来,乃是一个红发怪人,身着黑袍。
“棉棉道人你真真废物,一个凡夫俗子都杀不了,还被伤成这样,丢尽你那没出息师傅的脸面!”
棉棉道人见到来人大喜,“红波道友万万救我一命,悔不该前日自大,妄图一人斩此孽子邀功,没想到此子有符箓护身,我吃这一大亏,连那辛苦祭炼的六合戊土剑也被破去。”
“你又是何人?我李家到底招惹了哪方神圣,怎地非要置我全家死地!?”
红发道人哈哈大笑:“你一凡俗知道什么,本座大羚山三华宫红波道人,非是我们放下身份与你为难,实是你李家命不好,我教老祖要坏黄粱十万年江山,便要从你李家始起,不灭你满门如何上应天数?”
“原来如此!”李尘心中总算明白一切,原来不是飞来大祸,而是真的遭了他人算计,无论此人有多大道行,哪怕法力无边的仙人,也是与他结下了天大因果,日后必要找他了断。
“恩,你这小娃娃根性着实不错,若不是老祖钦定应劫之人,本座倒想收你为徒,好传授我大羚山三华宫衣钵道统,奈何,罢了,你自求来世投个好胎吧!”
红波道人取出一枚葫芦,念动咒语,葫芦直冒红烟就朝李尘包来,李尘只好心念一转,将琉璃珠变为一柄芭蕉样的琉璃扇,狠力一扇,却作无用,风力虽大,那红烟却似顽石,依旧绵绵勃勃朝他卷来。
红波道人大笑:“你这物事虽有奇妙,不过依旧是只可以变化的符器罢了,我这葫芦唤作六阴散魂葫芦,这红烟看似轻渺,实似烟非烟,不要说你一凡俗,就是气通周天的修士,也是裹着就亡,沾着便伤!个中玄妙你哪里能懂,还是乖乖受死的好。”
李尘心中冷笑,暗嘲对方大放阙词,眼前二人都俱是炼形为气,只是年久日深练成了飞剑法宝,他丹田真气逆转,却已准备破开玄关再反杀两道人。
突然听到水浪翻拍之声传来,湖面忽地抖起好大浪花,一白衣少女驾着水浪,漫天的水元灵气凝聚成一片水箭,如同雨点般洒下,偏偏避过了李尘,打向红波道人和棉棉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