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华笑道:“兄弟误会我意了,只是令此为我等一处道场罢了,又不是要驻此修行,想那自古有名的佛道仙神,供奉庙宇殿堂,不也有诸多洞府,万般道场,修行大派也有不少别府,你我何不效仿。”
李尘这才欣然道:“大善,只是五云妖道于此数年经营,门人弟子奉若神明,你我纵然舌绽金莲,也难以说服,如何为好?”
晁华笑道:“此有何难,你来看!”
话音刚落,李尘就见晁华双目冒光,虚中成象,正是刚才那五云老祖化为原形,被神火炼烧之景。
李尘不由叹道:“晁兄你真是天赋神异,灵眼通天。”
原来此般回光塑影之法,本是元神光照虚空大千,方可炼就,但晁华因生神眼,便有此神通,的确羡煞旁人。
晁华笑而不语,翌日,三重观来往善信过万,弟子门人齐聚一堂,等候五云老祖驾临,好普救世人,广显神威。
只是等了许久,众人久不见五云仙人降临,不由疑虑。
尤其那门人弟子中,有八位执事,负责钱财、客寮、诵经法事、典造伙食、游宿堂号等诸般俗物,也称为八大弟子。
其中大弟子鼎曲,便是大知客,平日里五云老祖闭关修行,都是他在观内主持一切。
鼎曲高高瘦瘦,年有四十,两鬓长须,一袭月白道衣,颇有仙风,见大师尊迟迟不肯降临,害怕出了什么变化,但宝塔后院,从不让人进入,他一时心中焦急。
“无量天尊,诸位施主稍安,家师因调制符水灵药,济世救人,今日可能要推迟法会,亦或许改择他日。”
鼎曲见上万善信在道院内等候不及,相互吵扰,不敢再拖下去,才出身解释,却也不敢把话说死。
这一下果然奏效,来求神的凡客,大都见识过五云老祖神通,反手救人于水火,肉死人,生白骨都不为过。
因此,观中大院又静了下来。
二弟子鼎缘却不如此想,他一直被鼎曲压下一头,平日里五云仙人只与鼎曲沟通,传下法旨,每逢月藏星移后,另日必要开法会,普救百姓,绝不会误了时辰,今日反常,必有缘由。
其他弟子心中各有别念,正想间,突然天空一道金光坠落,晁华捧着金尺,一身太极云纹法袍,降临院中香炉之前。
异象不止,只见四方升腾四气,化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神兽,在虚空中腾挪,踏空游走一处,落在晁华旁边,显出真身,正是李尘,也是一身古青道衣打扮,左手拈一串五色玄珀珠,右手负在后背,双目微闭。
“这、这是怎么一会事?”
“是啊,五云仙祖呢?这两少年是何?”
“嘘,你看这两位也是一派仙风,驾金光,御神兽,怕也是仙人一般。”
“难道是五云老祖师的仙友?嗯,应该不假。”
善信们交互谈论,场中如同炸锅,就是那数百门人弟子,也是不明所以,八大执事也是面面相觑,慌了手脚。
到底是鼎曲,常年掌管大知客,见多识广,曾多闻修行界秘闻,知道不少事情,看出李尘二人怕是来者不善,但又不知所为何来,便自上前稽首问道:“无量天尊,敢问两位仙师法架亲临,可是来拜谒家师五云仙尊?”
“仙尊?好大口气啊,不过是一条妖蛇,敢担此称号?”晁华扬手一挥,那浮空显影,清晰如真,正回溯昨日两人联手炼妖之景。
场中大哗,善信不敢置信,尤其是鼎曲,简直如雷贯顶,平日里敬若神明的五云师尊,怎么可能是一条巨蟒变化。
“你、你是何方妖人!在此施妖法、迷惑众生,不怕我家师尊出来,要你好看!”
八大弟子中,还有一位执事鼎忠,掌管钱账,对五云老祖最信不过,曾患绝症,命悬一线,正是五云老祖施救,又见其忠厚,收录为门人,掌管账房。
因此五云老祖真迹败露,鼎忠最难以置信。
晁华懒得与他解释,知道说再多也无用,他只需要将真相展之众人知晓就是。
“五云妖道,的确是蛇魔变化成精,在此迷惑世人,所行善事,只为削减他所造恶业,可怜你们不知。”晁华可比李尘能说会道,将其中缘由,五云每逢月藏星稀,便施法吐丹,吸纳方圆千里生灵魂魄、灵气,夺天地生机,以全自己,闹得每逢此时,周围千里成为绝域。
其中不乏晁华添油加醋,再回溯之光影,果然见一头巨蟒,喷吐毒胆,黑气直冒,云雾笼罩,解释了为何惠山千里之内,独存三重观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