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云梦论道已毕,若无他事,凤怡就先告辞了。”
微宇真人讶然道:“道友怎如此匆忙,贫道还安排了玉宴感谢诸位,前几日准备仓促,但也凭三分薄面和云梦泽湖伯讨了几条千年巯鱼,还有我派珍藏的几瓶溯子醉,乃家师亲酿,何不稍留片刻一尝?”
凤怡真人轻轻摇了摇头,了无兴致道:“道兄也看出一丝端倪,何必再行伪事,乌丘国一展人道变革,未来必生事端,我等又逢杀劫,已无安日可度,还是早做准备吧。”
李尘暗惊,这位女掌教如此直爽?虽然在座诸仙心知肚明,但表面上波澜不惊,风淡云清,而且也不急于一时,何必如此直接,捅破纱窗,直言不讳,是否有其他深意?
微宇真人一愣,无奈道:“真人还是如此随性,也罢,真人不欲久留,贫道相送就是。”
说罢,他便要起身,凤怡真人止道:“道兄何必客气,还是好好款待乌丘国'同道'吧!”
不待微宇真人多说,这位玄水教副掌教真人直接化为一道虹光冲天离去了。
华雷子笑道:“道兄勿怪,她的脾性你我尽知,今日到此为止,这些外邦异客所谋甚大,这次既然敢前来展露人道神通,其心昭然若揭,未来变数又增,确实该早做准备。”
言罢,华雷子也辞过微宇真人,化风离去了。
这两位主宾离去,百里溟、白岳真人、俞池上人和李尘自不会傻傻久留,几乎一同告辞,别过微宇真人。
至于乌丘国一众,也不会久待,势必早早离去。
李尘并不关心,他唤来簨蚩,往东飞去,一炷香飞了几万里,忽见周空虚烟迷障叠起,雾霭层层,便自心道:果然还是来了。
仙神难闭六欲,妄念丛生,此为长生大害。
“百里溟,你何必故弄玄虚,这烟瘴迷幻,旁门小术,焉能惑我?”
李尘一改常态,毫不客气,长笑一声,大言嘲讽。
“好狂妄的小儿!旁人因你先天玄境,让你三分,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本座今日便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叫嚣!”
百里溟没想到李尘居然一眼识破,事已至此,也无须遮掩,撕破面皮就是。
他从烟瘴中飞出,冷笑一声,继续道:“黄口小儿,今日便与你个教训,让你分清尊卑有序,长幼有别!”
李尘大笑,直指百里溟面皮道:“贪狂小人还有脸谈及尊卑长幼?满口虚言,妄为修真,道门败类,玄教之耻,神月谷洞天福地,怎出你这等鳖虾,金蝉门三万年道统,有你这等弟子?”
百里溟面皮羞红,他心虚自知,鬼胎自明,被李尘一顿臭骂,知道对方看破自己贪谋。
“伶牙俐齿,也救不了你!”
百里溟取出一枚白子,冲天一扔,化为大日,燃起熊天烈火,漫烧虚空,瞬时将李尘裹住。
李尘哈哈一笑:“听闻金蝉门日月棋使各有黑白二子,白子演日,黑子化月,月棋使不在,你这孤日有何用处?”
任日棋烈炎燎空,焚烧己身,李尘不为所动,其实这般日棋真火,恐怕罗汉金身都不敢轻试。
但他如今道体仙身,莫说这枚日棋白子,只不过是品级超流的法宝,还未及九天奇珍、天河异宝。
就算真的是天火降临,对李尘只会有益无害,锻炼仙身罢了。
百里溟大怒,他知道李尘不凡,所以一出手就是看家本领,用上全功。
但没想到对方好像丝毫不怕日棋真火,此时他怒上心头,来不及多想,法力全摧,真元凝转,日棋如疯陀旋腾,再燃赤火,冲李尘滚来。
李尘神色一正,这百里溟是疯了,想要拼了这件重宝?
“百里溟,你也是证入仙道之人,可怜现在神昏智暗,猪油蒙心,你这日棋使做到头了。”
李尘凝指一点,聚起全身真元法力,同时调动天地巨力,全力一击!
“轰!”
日棋白子所化大日烈阳轰然破碎!大火瞬间弥漫万里虚空!
百里溟朱红猛呕,日棋白子他祭炼超过千年,乃宗门重宝,与他元神相连,没想到拼过这件法宝,都没伤及李尘?反而累损自身,法力大损。
“李尘!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百里溟强撑一口元气,遁入漫天火光离去了。
李尘也是暗怒,一念贪心,祸及自身,不自省反思,反而怨生他人,这种人都能成仙?看来真的是神仙杀劫,神昏智暗,业力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