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胡闹,平日里多帮观中弟子干些粗活,充当杂役,鼎丰也十分喜欢这两兄弟,无事时常来嘘寒问暖,关系融洽。
只是两兄弟毕竟年幼,渐渐习熟后,将三重观视为家土,得闲时一起游玩惠山美景,踏泉寻石,入林戏虫,乐山悦水间不绝时间匆匆,居然已在山上呆有半年,却还未见曹君曜回来。
忽一日两兄弟又在院中打拳,韩青时突然收了拳脚,凝目北望出神。
韩清野自然奇怪,也停了下来问道:“二弟,你看个什么,如此出神。”
“大哥,咱们这半年把惠山玩遍,但你看后山那座高塔耸立,却一直未去,我们何不一探?”
韩清野大惊,“二弟,你又不是未听鼎丰大师傅提过,那处后山禁地乃仙人处所,莫说我们,就是观里的道士们都不得前去,我还听几位执事说,那里曾办过仙人法会,观里数百人,只有修行不错的,那次才得以侍奉,见了好大场面,说那些仙人千奇百怪,老少男女,各个神灵一般,但好像大多踏剑飞来,还有的跨仙鹤,坐神兽,有的就踩着一片白云,匪夷所思,但都神通广大,那一天霞光万里,瑞彩撑天,各种神奇景象频现不断,到最后日夜颠倒,响起仙音,空灵动人,总之令人惊叹不已,如置天阙。”
他越这般说,韩清时更加动心,满目神往,冲其诱道:“大哥,你说这些我也都听观里的师傅们说了不下几十遍了,你看那座高塔,便唤作玄重塔,听说那天这座塔大放光明,有五色奇光照耀天际,仙尊好像就在这座塔里,我们前去不为打扰,只是拜拜他老人家,表我们虔心而已,不为别的。”
韩清野其实也尤为好奇心动,早就想前去一探究竟,一念起已憋了有两三月之久,今天听小弟这么一说,便自心动,寻思了半天,仍是犹豫:“只怕大师傅知道,必会怪罪,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观里师傅们对咱们这般好,若贪玩冒失,创出祸来惹到仙尊老爷,不说对不起观里师傅们,连咱们不治大患再难消除,怕是难逃短命厄运。”
“大哥你怎糊涂,咱们并不踏入后山禁地,只是离的近些瞧瞧清楚,再者好给仙尊他老人家叩首拜恩,祈福纳愿,并不算违背禁忌呀。”
韩清野一想也对,后山颇大,离道观尚有十多里山路,那玄重塔因是高耸才显得伟岸,在观中虽也能瞧得清楚,却不知近前是何神圣,便自往后山近些,不踏入范围,应当无碍。
“也好,不过你我说好,过去全听我的,不可胡闹任性。”
韩清时见大哥答应,拍掌大喜,满口答应。
两兄弟说走便走,观里道士们大都与两人熟悉,不视作外人,两孩子又十分懂事知礼,尚人见喜,便也由得两人玩闹,知其很有分寸,很是放心不过。
他两第一次走北山路,却是险峻起伏,上下跌宕,不过都铸好了青石路阶,倒也不用攀爬,说说笑笑间费了两个时辰,两人便已经来到一处高大石碑前。
只见石碑上刻着两个金字:玄重。
两兄弟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后山之地,却不敢再前,但此处乃背山弯处,在此观塔,恰巧被鹿鸣峰遮住,什么都看不到,还不如观里,两人不由失落。
韩清野熄了念头,正欲拉韩清时回去,不料韩清时眼睛一转,笑道:“大哥,来都来了,再近前有什么关系。”
“这里已是后山禁地,咱们可刚约好,绝不进去。”
韩清时一指石碑道:“大哥,这石碑上只刻着玄重二字,哪里有后山禁地等字?以小弟看,此处应是个路引,再往前去还设有后山石碑,方是正理。”
见韩清野不为所动,他又蛊道:“再者说了,再走几步便可别过弯处,望见那玄重塔的近貌了,后山范围并无标准,大哥怕个啥子,来都来了,难道还差这一步?”
韩清野来回踱步,犹豫再三,小弟又在一旁不断催惑,让他心神不定,最终觉得小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想定无错,赖不过他执拗,便又答应下来。
韩清时自然兴高采烈,拉起大哥便闯了进去,去不料两兄弟刚一踏入,便觉天旋地晕,脑障昏沉,心神难守,迷失与混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