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然撇撇嘴,又不甘心一个人闷在船舱,只好一半身子在里头,只把大圆脑袋露在外面跟大家说话,还不是因为他太壮实,怎么看都不像是受苦受难的形象,所以才让他装病躺着,实际他想象的是凭借一人之力打败所有人,然后保护大家逃离水口。
沈无鱼噗嗤笑出来,“刚才我差点没憋住,又想笑又担心他们上船来检查,要是看见了被子底下的小黄哥可怎么办。”
怎么办,完蛋了呗,就贺然那壮士身板,除非那些水兵脑子都进水了才会以为他是泡成那样的。
“要我说小白可真是胆大,怎么敢直接承认是被我们捡来的呢,我本来还想说是我家的远房亲戚,还有小白说的口音也像,学的真快。”
秦勉被她夸的不好意思,“再不敢多说了,就只会那几句,现学现卖罢了,小阿鱼我告诉你,以后撒谎千万别说是远房亲戚,一听就是假话,保管露馅,就得照实了说,真真假假的才不惹人怀疑。”
沈无鱼笑嘻嘻的弯弯嘴角,“我知道了,又跟小白学了一招。”
秦勉跟着笑笑,说道:“沈伯伯,你们还是不要再回来了,等去了城里,我来安排你们,他们肯定会回过味来的,何况回来的时候少了我们几个,您也不好解释。”
“算了吧,我们这些人去别的地方也活不了,放心吧小子,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只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沈伯伯,恐怕不是您说的这样吧。”
秦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沈无鱼,沈阿爹一下怔住,无奈的低头叹气,那些个水兵瞧沈无鱼的眼神都不一样,秦勉早看出来了,她这样的样貌放在哪都是麻烦,恐怕他们父女俩平日没少小心翼翼的。
“让沈伯伯跟无鱼去我们长……我们家吧,南朝太乱了,还不给吃的,一点都不好,正好跟我们回去,无鱼还能跟阿瑶阿桐两个妹妹作伴。”贺然亮出自己健硕的胳膊,“你们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没想到你们家兄弟姊妹好多呀,真好。”沈无鱼总是含笑的大眼看着他们几个,似乎没有要去哪里的困扰。
她这样一直乐观无忧的样子让秦勉很有触动,他不由自主跟着弯弯嘴角,想着一定要好好安顿他们,不能再让他们回去受苦了。
“去哪都好,只要沈伯伯跟无鱼自在就好,不拘在什么地方,反正天下都是一家的,都一样。”
这话让沈阿爹心里一怔,天下一家,真能如此吗,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秦勉,这三个小子一看就是大周朝的贵族出身,来南朝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南朝就快要完了吗?
秦勉笑嘻嘻的看他,“沈伯伯,别担心鱼卖不出去呀,等到了城里,我会替你们找个好买家的。”
他这厢满心欢喜的琢磨着进城后要如何行事,如何尽早跟家里联系上,却是没料到他们一上岸,就给人盯上了。
……
文子欺蹭的一下蹦起来,“什么玩意?南朝水兵抓住了船上的人?”
周行神色凝重的点头,“咱们的船在他们手上,我们的人都亲眼看见了,南朝水兵开着咱们的船来挑衅,扬言已经抓住了船上的人。”
文大主将差点一头栽地上,他扶着桌案,抑制不住的哆嗦,“有,有见到他们仨吗?”
“没有,所以我怀疑他们在诈我们。”
诈分两种,一种是他们手里只有船没有人,如此只为了探知到底什么人进了他们南朝,第二种就是人船都在他们手上,但是人出事了,不然没有道理不把人质带出来。
但不论是哪一种,三个崽子都不会太好,在水上丢了船就等于丢了命,况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就算他们当时侥幸跑了,恐怕也难有命活着,没准儿早都填了鱼肚子。
文子欺此时只觉天旋地转,后悔当时口没遮拦的说什么等他们回来要扒皮的话,他现在只求他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作天作地也忍了,骑在他头上也忍了,保证再也不骂他们了。
“周将军,你帮我想想下面要怎么办,我现在脑袋已经不会转了。”
“打。”周行几乎没有犹豫,“打到他们把人交出来为止,有人质也就罢了,没听说过拿船来威胁的,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咱们越是犹豫不敢动,他们越会觉得船上的人至关重要,他们才更有危险。”
“你说的对。”文子欺捂着发晕的脑袋,强迫自己往好的一方面想,“立马开战,我亲自去,看不打死这帮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