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鼻子微酸,心室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她踩踏着荆棘,脚上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几乎要让她软弱。
她不管不顾,就怕面前的程辞消失。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过去几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我,我一直找不到你。”
程辞还是笑着,渐渐的,等言喻靠近了之后,他唇畔的笑意缓缓地消失了,眼睛里的温度,也一点点散开。
“你变了。”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言喻失声,却怎么喊不出他的名字,她脚下落空,猛地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脸孔吓了一大跳。
是陆衍。
陆衍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长发上收了回来:“你头发湿着,别这样睡觉。”
言喻还没反应过来。
陆衍也没管她,只是垂眸,看了看小星星,不知在深思着什么,沉默许久,说:“明天,我们带她去医院。”
他说着,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她们今晚没在婴儿房睡觉,这个房间,是言喻的房间。
书桌上摊开着好几本司考教材,一摞厚厚的法典被她翻阅了许多次,已经显出了旧意。
简易书架上,还有外文原文书籍,都是法典。
他手插着裤兜,走了过去,随意翻阅了几遍:“你在准备司考?”
“嗯。”
言喻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九月份就要考试了。”
陆衍说:“你从本科就在英国,学的不是我国法律,一个大陆法系,一个海洋法系,你能跟得上?”
言喻轻轻点头:“因为本科法学最重要的是形成系统的法学理论体系,法律精神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也买了司考教材书和视频听课,多用点功,应该可以的。”
陆衍:“嗯。”
他还瞥到言喻的书籍里,还有几本关于地产和科技研发的书:“你也在看这些?”
言喻抿了抿唇,睫毛颤了下。
陆衍勾唇笑笑不语。
地产和科技是陆氏集团主要的拓展方向,言喻却主动在学习这个。
陆衍也没有多待,回到了隔壁的房间,躺了下去。
他在黑暗之中,盯着虚无。
刚刚在许家,许母也没有任何关于许颖夏的消息,许颖夏这么久,只联系过言喻,其余人都没联系过,要说她的离开和言喻没关系,任谁都不会相信。
但要说关系有多大,谁也不清楚。
陆衍眼皮沉沉,忽然觉得疲惫,他捏了捏鼻梁骨,不再思考,睡了过去。
第二天,陆衍早早起床,开车载着言喻和小星星去了DNA鉴定中心,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就怕被狗仔盯上。
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陆衍开的不是平日的劳斯莱斯,而只是一辆朴实的大众,他穿着衬衫长裤,却不伦不类地戴着鸭舌帽,压低了帽檐,只露出了线条冷硬的下颔。
他打开车门,言喻也戴了同款鸭舌帽,还戴了口罩,而小星星则乖乖地趴在了她的胸口,她用了一条薄围巾,盖住了小星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