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专门克制白龙刃的黑龙刃?这怎么可能啊?没人知道黑龙刃的下落,白龙刃倒是一直都有传承序列的,不管在谁手中不管在哪个家族,一直都是有记录的。”
王先生还是看着前面,“就是黑龙刃,呵呵。凌老师,小羽远比你想象的要有头脑要有本事,你不用担心了,眼前这步棋怎么下他心里很清楚。”
“可是现在大祭司都对李易风越来越信任,越来越有好感,这并不是好事。毕竟大祭司在长老会中的地位太重要了……”凌东方还是担心。
“凌老师,你真的没看出来么?其实李易风自己都知道他根本修不好龙象仪,但是他还是要修,修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否则他的修复术就永远只能停留在普通顶级的水准,永远也达不到唐修和龙修的高度。”
“他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他知道他不行了还有小羽会顶上去。”
凌东方吃惊非小,“王先生,你说的是真的?虽然我对李易风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但是即便是唐修龙修也必须得遵循李易风现在的修复程序吧?难道还能打出龙气神气什么的直接就修好了?反正我从未在龙族的内部资料中看见过。”
王先生抬头看天,“没有,的确没有。而且龙族内部的那些史料基本上是不记载每个千年的修复之事的,这件事明明很重要,这件事明明是祭司的职责。可是千百年来似乎龙族长老会的祭司们基本上都不会龙修。”
“这期间却一直有着一个唐修存在,唐门也一直跟随龙族延续,凌老师觉得这是巧合还是原本的上古规则呢?”
“现在人们有一句话,叫医者不自医,就是说当医生的可以治得了别人的病却治不好自己的病。莫非龙族一直也是如此?龙族的龙脉龙族人自己根本不能修复,一直都是由唐门修复。唐门就好像龙族的医生,只不过这个医生一千年才需要给异变的龙脉看一次病。”
凌东方长长呼了口气,“说起这事我也是一头雾水,我最近还在翻找各类有关龙脉修复的资料,但是如你所说,基本上没有。但这明明是大事,甚至是每个千年一次的头等大事。记录寻龙之旅就必须记录修龙之旅。甚至寻龙之旅这个名字都不正确,更应该叫修龙之旅。”
“这是个复杂的大工程,可是本该是中坚力量的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这就是个噩梦,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噩梦。因为我们这一代赶上了,赶上了龙脉异变赶上了乱世开始。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在几十年前就已知晓,我们不会逃避,我们早已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甚至慷慨赴死。但是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我一直对那小子发脾气不是对他生气而是对我生气,对我自己生气,生气我们这一代人不能真正承担起自己身上的使命。我们身上背着龙族的圣名,却什么都不能做,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个19岁的孩子去承担这一切,而他的肩膀还那么稚嫩,他还那么单纯那么无知,他怎么承受这一切?”
“那小子去龙崖山的时候我每天晚上最多睡两个小时,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我担心他一去不复返,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担心他在19岁就死去,然后龙族的龙脉再也无人修复!”
“还有我不觉得是因为亲疏远近的关系我才信任那小子,李易风同样优秀,同样是龙族最好的后生,可是我对他却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成大事人,他身上的气息没有。”
“那小子给我的感觉是枭雄,枭雄你懂么?虽然这话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可是那小子真的会成为一代枭雄的,我确信!”
王先生不说话了,她自己一个人走了,只留下凌东方一个人。
而凌东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他还有一个感觉,让他兴奋又不安的感觉,那就是他感觉凌雨晴是龙隐,七大龙隐之一。
他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也不知道自己天真的认为成为龙隐会让雨晴能够自保是不是正确。
现在他真的不敢确定了。
所以他今天把孙女叫到了国宫,现在正向他走来。
孙女最近忙着什么他很清楚,他不去阻止,他暗中观察,但是不出手支持,他要让她自己去历练,必须这样。
狠下心来让她一个人去闯,去磨练。
凌雨晴有点着急,因为一定出事了,否则这个时候爷爷不会把她特意叫到国宫来的。
她走过去,挎住爷爷的胳膊,她突然觉得爷爷老了,真的老了,甚至老的有点不中用了。这种感觉让给她有点不敢相信,甚至有点想哭。
“爷爷,想我了?呵呵。”她故作轻松。
“是啊,跟爷爷在国宫从城墙下走走吧,好久,好久没走了,从东边开始。”凌东方带着孙女开始沿着国宫的红墙绿瓦走,高高大大的红墙绿瓦,完全把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