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就行,回去也给俺家的老婆子尝尝这外国烟是啥味。”
唐阳羽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是真的只要两根,一个耳朵上别一根,然后就心满意足的开始给唐阳羽解答。
“你这娃子不是关中出生的,是南方生的,身上水汽很重,但是你话音里的关中调调却是跑不了的,一听一个准儿。”
“你这个调调是骊山那边唐家坎子的味,错不了!”
唐阳羽心里一喜,“大爷,你确定我话里有唐家坎子的调调?”
老驼子骄傲起来,“错不了,就是唐家坎子,我婆娘就是唐家坎子人。还有老汉我年轻的时候挑个货郎担走南闯北,整个关中没有老汉没去过的地方!”
唐阳羽笑了,纯净的笑,“我家老头子,就是我爷爷临死都不肯告诉我我们家的祖坟在哪,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叶落归根。如果我口音里真有关中腔那一定是跟他学的,因为我从小就跟他生活在一起。而我妈是土生土长的湘北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关中口音。”
“谢谢你,大爷。”
唐阳羽由衷的感谢。
老驼子也很高兴,因为无意中彰显了他的价值。
老了,干不动活了,只能窝在这个穷地方等死的他早已经认为自己没有价值了,没想到今天又闪耀了一次。
于是他的话也跟着多起来,下意识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注意,探过身子,压低声音,“小娃子,老汉与你也有缘,劝你一句,趁着天还没黑马上离开李家坡,去最近的赵堡子住一宿,明儿再去唐家坎子。”
“快走吧,这里不是啥好地方。”
唐阳羽很淡定,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顿了顿,“大爷,我走累了,今儿个就在这住下了,我听说这边有个老庄旅馆对吧?你能告诉我在哪么?”
听到老庄旅馆这四个字的老汉立刻变得阴沉紧张起来,马上站起身,下意识跟唐阳羽保持3米以上的距离。
瓮声瓮气的问,“瓜娃子,你到底是谁?到底是来李家坡干啥的?”
唐阳羽依然是刚才的说法,“寻根,大爷。”
老驼子很生气的样子,“阎王让你三更死那容你活到五更时!”
说完直接走了,再也没回头。
唐阳羽无奈的又点了根烟,摇头,突然旁边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该的声音传来,“叔叔,我知道老庄旅馆在哪,你跟我走吧。”
这个扎着两个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五六岁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唐阳羽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好像凭空从空气中蹦出来的一般。
他看了看眼前的小孩子,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好啊,走吧。”
小女孩有点奇怪,“你不害怕么?”
唐阳羽笑了,抬手捏捏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蛋,“我为什么要害怕啊?难道有人要害我?”
小女孩咯咯一笑不说话了,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
风更大,风卷着沙子和黄土就好像千军万马一起向唐阳羽冲杀过来。
气势非凡。
老庄旅馆根本没有名字,就是他刚才路过了好几次的一个二层小楼,小楼建了至少有几十年了,因为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旧风格。
也没有人在最近修复。
咯吱推门进去唐阳羽以为一楼是大厅餐厅二楼是客房,却没想到小孩子直接带着他穿过了二层小楼的大堂,直接走进后面的一栋类似于京城四合院的大窑洞。
里面有东南西北四面窑洞,很高,至少有五六米高,每一面都有至少六七个门和窗户,唐阳羽推断这就相当于六七个客房吧。
他被带到了南面的第二个窑洞,窑洞里有些昏暗,没开灯,终于有了个木台充当的收银台。
啪。
一个面如菜色的中年人不耐烦的扔过一本脏脏的登记册,“姓名,身份证,家庭住址,联系电话,自己都写清楚,一项也不能拉,上面不定期要检查的。”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像个幽灵,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唐阳羽拿过登记册唰唰唰很快写完登机,推了过去。
“身份证拿来看看。”中年人的语气还是很不友善,就好像唐阳羽欠了他几万块一样。
唐阳羽掏出身份证拿在自己手里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就迅速收起,中年人对此相当不满,“瓜娃子,你找凑呢,身份证拿出来给俺看!”
唐阳羽就不,站在那跟他对立。
气氛相当紧张。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就在一场对战一触即发之际中年人却突然哈哈大笑,从木台子后面走出来十分热情的一把把唐阳羽紧紧抱住。
“欢迎,听说你是京城来的老大,是么?”
没错,老庄旅店就是一家黑店。
就是神狼族,具体说就是罗绮那女人的一个黑据点。
现在他们必须以这种正常经营的形式隐藏,平常就是正常的旅店而已,也没什么生意,不死不活的,老板也不热情。
关键时刻就会成为杀人之地。
唐阳羽很淡定,他确定老板不会现在就对他下手。
只是想给他这个京城来客一个下马威而已。
唐阳羽被安排在北面窑洞的中间房间住下,窑洞有个好处那就是冬暖夏凉,所以一进去会觉得非常暖和,而且半月形的屋顶就是从土崖中挖出来的,让人感觉十分亲切。
仿佛到家了的感觉。
房间里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土炕,烧的滚烫,一张木桌子,一个洗脸盆一张椅子一个暖水瓶。
电视网络电话什么的统统没有。
这里很原始。
原始到跟电有关的东西只有一只60瓦的昏黄的电灯泡。
连LED节能灯在这里都还没有普及开来,可见这里究竟有多落后。
中年老板很快给他准备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还有一壶老酒,关中老酒,然后也没去什么餐厅,直接在土炕上放上一个小小的四脚桌,老板脱鞋上炕,跟唐阳羽对着吃喝。
谈笑风生。
唐阳羽不怎么说话,他一直都是这种性格,言多必失,他现在身在狼窝,不管表面怎么镇定自若骨子里一定要小心谨慎的。
幸好他发动道法自然再加上他如今的敏锐观察力确定饭菜里没毒,酒也是好酒,就是又烈又辣又苦。
他喝酒的姿态很平稳,把一壶关中老酒喝的跟威士忌一般。
反正慢慢的不着急。
对面的中年老板则不是,中年老板跟醉猫一样,就是个酒蒙子,抬手就干。唐阳羽自己这边半壶还没喝下去他已经独自喝完了五壶酒。而且看那架势还没有任何停歇的架势,好像一直能喝到明天天亮一般。
也有好处,那就是他并不劝酒,只顾自己喝自己的,唐阳羽想要怎么喝,随意,反正只要喝了就行,就代表他把京城来的老大给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