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还有百米,老旧的建筑杂乱矗立在道路两旁,时间接近十点,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摇晃的樟树叶,白天的燥热基本消散,晚风送来阵阵清凉。
再往前走,是一座小桥,流水潺潺,在偶尔莫名响起的知了鸣叫声中,段晨全身舒展开来,长舒了一口气。
“叮,叮,叮……”
走过桥,右侧有一条深黑的长巷,里面穿来钢铁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
“哥?”段欣有些害怕,搂着段晨的手臂,步伐也加快了。
今天,她原本准备去二楼找他,正看到一群人堵在中医门诊室门口,因为胆小,她并未靠近,一直等到那群人落荒而逃才离开。
她知道哥哥很厉害,但是,她胆小的性格和这段时间辍学、父亲重病的事情,让她天天胆战心惊。
她不怕自己被打,而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麻烦,给本就分离崩析的家,又添负担。
她希望自己是一直乖巧的,懂事的。
“段晨,段晨,段晨……”
小巷里,走出来一人,手里空无一物,张开了双臂,笑着。
段晨将段欣护在身后,盯着来人。但他更在意的,是巷子黑暗中,越来越密集的金属敲击声。
“你该不会以为,绊倒了钱力和钱林,你就没有危险了吧?”
“你惹了大麻烦了,我们老大很不高兴。”
“可怜,刚出了监狱,又要进天堂了。”
“哇,那是你妹妹,我其实已经想好了,脱了她,直接剥了皮,挂在树上……”
“我们就用那打鸟的枪,啪,啪,打她的屁股。”
……
“怎么,吓傻了?”
男人的声音偏向中性,每句话末尾都会加一个拟声词“呀”,耳垂上有一个手指粗的大洞,里面穿过一个银环,随着他说话的颤动,摇晃着。
短暂的沉默,段晨笑了,看着这话多的男人,抬起眉眼,问道:“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死字怎么写?”
听到这话,男人也笑了,手做喇叭状,贴在耳边,问:“什么?我没听清!”
段晨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让段欣退后一些。她松开他的手臂,嗯了一声,躲在一棵樟树后。
“力由脚起,顺从于心,断裂于臂,发于掌!”
几乎是男人装腔作势的瞬间,段晨心中默念,人已疾奔而出,骤地一掌,带着全身的力,劈了过去。
男人向后猛跳,转身就跑,不时哈哈大笑。
引君入瓮,调虎离山?
段晨站在原地,收回气力,长舒一口气,身体状态恢复寻常。
不追,不上套。
“哥!”段欣大喊,只见巷内蹿出数十人,从其他方向也跑来十几人,将他团团围住。
段欣那边,一人抱住了她,脸上满是坏笑,手也不老实地摸着她的身体。
“滚!”
段晨大吼一声,一脚踏出,身形快如猎豹,扫堂腿,离他最近的四人顿时倒地,与此同时,砍来的数把西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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