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费。”
我口齿伶俐地说:“是你家二毛把毛毛虫丢进我的领子里,他是个大流氓。”
官太太脸上的粉都掉了一斤下来,怒吼道:“放屁!我家二毛最听话最懂礼貌最有教养最懂事了,怎么会是个大流氓?明明是你这卖雪糕的没有爸爸的不干不净的小黄毛丫头,欺负我家二毛,你才是流氓!”
一般小孩早就被官太太的气势和一连串脏兮兮的形容词给吓得屁滚尿流了,可是我不是别人,我是周娇娇,在枪林弹火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革命小女青年,怎么可能怕这头香死牛的母河马?
我叉起腰看着她:“就是你家二毛流氓把毛毛虫丢进我衣领里,不信你可以去查,那毛毛虫上面有你家二毛流氓的指纹。”
看看吧,才十岁的时候我就深谙刑侦技术。
官太太气得乱抖,问老师:“刘老师,那虫子呢?“
刘老师一心巴结官太太,道:“王夫人,虫子早就丢了,这个小黄毛丫头最是牙尖嘴利,她说的话你不要信啊王夫人”
我冷哼:“刘老师你老公是开饭馆的,你怕王二毛他爸爸多收你家的税是吧?”
刘老师脸白了。
官太太怒极,扯住几个小同学:“你们说说,到底是这个丫头把毛毛虫丢在我家王二毛鼻子上还是我家王二毛丢在她身上?”
小同学都不敢做声。
刘老师当机立断地大吼一声:“谁不说实话,今天晚上放学抄写课文一百遍!”
于是同学们又异口同声地道:“是周娇娇把毛毛虫丢在王二毛的鼻子上的!”
我气爆了,奶奶的,这不是威胁证人改口吗?
我两脚一跳,狠狠踩在官太太和刘老师的两只脚上:“踩死你们!”
官太太最终大怒,找了手下把我妈提溜来了。
我妈劳累了一天,长发只是随随便便地绾在头上,简单的T恤有些汗湿,短裤露出长腿,趿拉着一双人字拖鞋,但怎么说美女就是美女,比起那个穿着粉红色套装香死牛的母河马要好看一万倍。
官太太不屑地看了我妈一眼,数落道:“周娇娇她妈,我们知道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可是也要带好啊,不然不是给社会增添负担吗?”
我妈昂首挺胸地一把拉过我,自信地道:“我把娇娇带得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母河马一看没能挫败我老妈的锐气,立即变了脸:“嘿,你还真是厚脸皮啊,你家周娇娇在班级里干了些什么事情,你问问她?”
“什么事情?我家娇娇年年考试前三名,体育优秀,乐于助人,请问她能干什么事情?难道她调戏未成年少男?”我妈语气牛逼。
“她——她——她甩了毛毛虫在我家小毛脸上!“
“你家小毛?”我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王小毛,突然笑靥如花,“哎呀,长这副样子,是应该甩一甩毛毛虫。”
我大笑。
王小毛在班上本来成绩不好又拖着鼻涕还喜欢凑近漂亮女生,大家都不喜欢他。
所以这么被我妈说了一句,大家都笑了。
刘老师脸青了。
“你说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说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说这说的是什么话?”母河马复读机一样重复着。
刘老师赶紧道:“娇娇妈,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道道歉,王太太就原谅你们孤儿寡母了,你们也不容易……”
“刘老师我们孤儿寡母也没犯法,总比你天天收拾烂摊子要好。”我妈早就看这个势力的老师不顺眼了,她老公在外面包二奶谁都知道,还牛逼啥呢?
母河马哼了一声:“你道不道歉?”
我看她气势逼人,赶紧道:“你家王小毛丢毛毛虫闹得我一身疹子,痒的要死,你要不要看?”
母河马圆瞪河马眼怒道:“放屁!谁不知道你在哪里弄了一身的脏东西,来诬赖我家王小毛!”
我就要扯下自己的衬衫,妈的,这个死河马看到我一身包,还好意思说什么?
我老妈却牛逼哄哄地按住了我的手:“娇娇,你是女孩子,不能在这些烂人面前脱衣服,脱衣服,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看!”
母河马咆哮道:“你说谁烂了你说谁烂了你说谁烂了你说谁烂了……”
我老妈一手牵着我的手,对着母河马笑笑:“王太太,你慢慢复读吧,我们孤儿寡母要走啦。”
“你!你还没道歉!”母河马大吼大叫,“我要让校长开除你家黄毛丫头,一看就是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还不知道是你这个贱货跟什么野男人生的,怪不得你家男人不要你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货,狐狸精,我要好好让你们好看,让你们在这儿混不下去,让你女儿没书读去做小——”
我妈一抿唇,欺上前,出其不意地一个左勾拳!
这个左勾拳真是又准又狠,瞬即把母河马的脸打肿了。
“你……你……你……”母河马的话已经说不连贯,痛啊,一动嘴巴边的肌肉就痛得钻心,牙齿,牙齿啊,我每个星期都花一千元去洗的牙齿啊。
“再说我女儿,我再给你一个右勾拳。”我老妈笑嘻嘻地大步往外跨去,外面停着一辆牛逼哄哄男人开的黑色大排量摩托,我妈一个燕子翻身,姿势极其优美地翻了上去,“不送,我们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