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看着手上的文件袋,问。
苏凡把沙发边的落地灯调亮一些,坐在他身边,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霍漱清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看了一眼侧身坐在自己眼前的苏凡。
她似乎很期待他看到这份文件的表情,因此,当他那惊愕的神情落入她的眼中时,她无声笑了。
“你,这,这是——”他惊讶道。
“看清楚了没有,刘丹露和你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担心出错,还做了一份你和念卿的,看清楚了吗,两份亲子鉴定,结果很清楚。你不用担心你和她做亲子鉴定会出什么麻烦,她们,和我们完全没关系。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吧,用这样的铁证来打那些人的脸,让他们一天到晚无事生非!”苏凡说着,双腿盘起来坐在沙发上,望着他。
霍漱清的视线,从她的脸上,重新回到文件上面,他翻着两份报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忽然将那文件扔了出去,苏凡惊讶地看着那飞出去的弧线,还没叫出来,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她大叫一声。
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丝毫不动。
她看到他脸上那惊喜的神情,不禁笑了。
他俯身,吻上了她。
两具身体,在沙发上紧紧拥在一起,密不可分。
从没想过为什么爱他如此,却也没有办法去想,只想永远和他这样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样,可以吗?
灵魂,一次次被他击碎,如同撞击在礁石上的浪涛一般。碎了,又粘合在一起,然后又碎,又合。这样脆弱易碎的灵魂,如此轻易就离开了她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她。
当灵魂结结实实落回她的身体,她抬头吻上了他。
“你妈妈还说让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她伏在他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道。
他低低笑了,道:“那你想要吗?”
“我,不知道。”她说。
“还是改天找机会去医院做个结扎吧!我们,不能再要孩子了。”他亲了下她的发顶,道。
她拾起身望着他,道:“为什么?”
“因为,”他本想说,他是市委书记,不能无视国家的规定,即便念卿是非婚生子女,他也不能再生了,可是,看着她脸颊上那尚未褪去的红潮,坏笑了一下。
她抓住他那只手,道:“你干什么啊?说正事的时候老这么不正经!”
那声音,软软的,如小猫的脚垫挠过他的脸,他的心,颤抖着。tqR1
含住她那圆润的耳垂,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萦绕着。
“有一个念念就够了,我不想再和任何人分享你的爱,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他低低地说。
她的脸,烫的不行,连同耳垂,伸手捶了他一下,他却惩罚性地捣乱了一下。
苏凡低吟一声。
“讨厌,你怎么这样——”她轻咬唇角,匆匆看了他一眼。
仅仅是那一眼,她也清楚地读出了他眼里那浓浓的渴望。
夜色渐深,尽管经历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可是,谁都睡不着,四只眼睛望着房顶。
“你怎么想去做亲子鉴定的?”他拥着她,问。
她依旧伏在他的怀里,便把自己同母亲商议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一日,罗文茵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差一点就要去找霍漱清理论,可是,苏凡拦住了她,想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罗文茵也理解苏凡对霍漱清的感情,理解苏凡不愿意干扰霍漱清的心情,在榕城为他们筹办婚礼的这几天,罗文茵就深刻体会到了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无声守望后面的深情。想一想苏凡经历的这么多,想一想苏凡从云城到榕城的经历,罗文茵也为她感叹惋惜不已。
爱的太苦了啊!罗文茵叹息着。
可是,这个女儿,简直和她如出一辙,走着同样的路,同样艰辛的路,只为心里那个无可替代的男人!女人呢,为什么总是这样?一个男人走过你的生命,无意间扰乱了你心里的一池春水,然后就挥挥衣袖离开,不染一丝尘埃,留下深陷情网的女人在这里暗自神伤。
“你想怎么办?”罗文茵也不再生气了,问道。
苏凡望着母亲,沉思道:“我想,先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现在完全不知道真相,就什么都不能做——”
“好办法,就这么做。”罗文茵赞同道,“那个丫头现在在你这里,你搞到她的头发,再把霍漱清的也找到,交给我,我找稳妥的人给你做。这样,事情结果不管如何,也不会泄露出去,免得尴尬。”
“谢谢您!”苏凡忙说,“我一直担心找不到合适的机构做这个——”
罗文茵淡淡笑了下,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找你,我们也遇到了不少孩子,做亲子鉴定这种事,不是第一回了。可是呢,每次把头发交过去的时候,我就激动盼望着,晚上连觉都睡不着。时间一长,失望越来越多,也就渐渐没那个盼望了。”
苏凡低头。
罗文茵望着她,良久,才说:“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句话,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苏凡望着母亲,不知道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