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具体怎么回事——”
冯继海认真听着张阿姨给自己描述着,一颗心都快从胸膛里蹦出去了。
完蛋了,完蛋了,要是苏凡死掉了,霍书记怎么办?这几个月,他都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怎样的折磨,要是再——不可想象啊!
冯继海担忧不已。
自从苏凡出事以来,霍漱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看不到笑容,偶尔就是他对着念卿会笑,可是其他的时间,完全就是一台工作机器,一天睡三五个小时也没有说累。冯继海总觉得苏凡躺在那里的时候,把霍漱清的魂也带走了,霍漱清的魂魄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现在活着的这个霍漱清又是谁呢?
赶到那间办公室,冯继海在霍漱清耳边低声说了句“医院那边有点情况”,他没办法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说出那句话,可是,即便是冯继海把语言的危害级别降到了最低,霍漱清还是很清楚冯继海在说什么。
冯继海注意到霍漱清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用力抓了下扶手,却又松开,然后又抓了下,又松开。
只是这么一分钟,霍漱清就起身了,走出办公室。
“具体怎么样了?”霍漱清问。
“张阿姨说医生在抢救——”冯继海把张阿姨告诉他的那些话告诉了霍漱清,霍漱清的眉毛蹙动着,嘴唇也是在颤抖。
医生早就和他说过,苏凡现在的状态是很不稳定的,虽然她处于沉睡状态,从外部看来很平静,可是身体里绝对不是大家看见的那个样子。她的身体很脆弱,再加上现在意识完全处于停滞状态,就这样在沉睡的时候死去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这么说过。
尽管医生说这种可能性很小,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谁都没有办法保证什么的。
此刻,当冯继海这么跟他说的时候,霍漱清的脑子里就回想出当时的情景。
把手机拿过来,霍漱清给张阿姨打了电话。
“现在怎么样了?”霍漱清问。
“还在抢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霍书记——”张阿姨说着,捂着嘴就哭了出来。
“没事的,她会没事的,等会儿我尽量回来。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霍漱清道。
“嗯,嗯,我知道了。”张阿姨哭泣道。
“还有,不要给曾夫人打电话,等我回来再说。”霍漱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背靠着墙站着,霍漱清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随着苏凡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家人在期待着她苏醒的时候,其他的可能性也在大家的脑子里出现,比如她再也醒不来,就这样一直是个植物人,或者说她就这样死了。残忍的现实,可是,活着的人没有办法不去接受。
只是,霍漱清没有办法相信她会这样离她而去,她是那么活泼的一个人,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已经就很离谱了,要是再——绝对不会,他的丫头绝对不会那样!
其他人也不能跟他说这方面的事,不能说让他做好准备接受最坏的现实,也只有医生会说出各种可能,让家属知道。尽管如此,霍漱清也在想着,某一天,张阿姨突然打电话说“苏小姐醒来了,她在叫你的名字,她在找你”,可是,在他等来电话的时候,居然是——
“你给曾部长打个电话说一下,我去跟领导说一声。”霍漱清说完,就拉开门走了进去。
冯继海赶紧走出去,在走廊里给曾元进打了电话,曾元进的秘书见识霍漱清的来电,就赶紧把手机递给了曾元进。
“部长,我是冯继海。”冯继海忙说。
“嗯,小冯,漱清呢?”曾元进问。
“医院里有点事,霍书记去请假了,准备过去医院——”冯继海道。
他也没有看到现场,不能随便和曾元进说,在把握分寸方面,冯继海是游刃有余,毕竟是多年秘书的人。
曾元进是和等人?就算冯继海不明说,话到这个程度,他也基本猜得出是什么事了。
“嗯,你们先过去,到医院了让漱清给我打个电话。”曾元进道。
此时,曾元进在外地检查工作,是根本不可能赶回京城的。
“是,我知道了,部长,您还有什么要我转达给霍书记的?”冯继海问。
“没有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曾元进道。
说完,曾元进就挂了电话。
迦因啊!
时间,在霍漱清的脚步下快速流逝着,一分一秒,却是那么快。
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和她永别,就这样等不到她醒过来,等不到和她一起变老,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颜,听不见她的笑声,再也——
在车上,他接到了苏凡治疗组的主管副院长的电话,院长接到报告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病房,跟霍漱清说苏凡出现了不规则的心室颤动,导致心脏节律出了问题。
这种复杂的医学名词,对于霍漱清来说并不陌生,父母就是常年的心脏病患者,父亲更是因此而去世的,可是,当听到苏凡又是这样,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重重压着,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