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口。
罗文茵看他回来了,问道:“暂时还没有给更多人说她醒来的事,你要通知什么人?”
“我给翔水那边打个电话,那边也很挂念。”霍漱清道,罗文茵点头。
“还有阿泉,您通知还是我来说?”霍漱清问。
“我跟他说吧。”罗文茵道。
这阵子方希悠和她母亲出国玩去了,罗文茵也就不便跟人家说了,毕竟一说的话,可能方希悠和江敏就回来了,打扰了人家的假期总是不好的。
可是,霍漱清没有当着罗文茵的面打电话,而是走进了病房,坐在苏凡身边,掏出手机,深情地注视着她。
“我要给你养母那边打个电话说你醒来了,你要不要和他们说说话?”霍漱清问。
苏凡愣了下,却还是摇头了。
“没事,等你身体好点再说。”霍漱清说着,轻轻握住她的手,苏凡想要抗拒,可是,他那温柔的眼神,让她的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的眼神,她是记得的,难道真的是他吗?
耳边,是他和子杰说话的声音。
电话里的苏子杰是兴奋至极的,姐姐昏迷这半年,母亲天天在家里念经祈祷,每个初一十五都早早上山去烧香,跟神佛祷告,祈求神佛可以保佑女儿尽快醒过来,祈祷女儿可以早点康复。
挂了电话,霍漱清又给自己的母亲薛丽萍打电话说了情况,母亲在电话里久久没有出声。
老太太的眼里,泪水满眶,
活到了这个岁数,按说应该不会为一般的事这么激动了,可是,薛丽萍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想每次她去医院看望儿媳妇的时候,儿子那刻意隐藏的疲惫和悲伤,那强装的笑颜,一颗心就要碎了。
好了,那孩子总算是醒来了啊!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
“恩,我知道了,我给你姐打电话,让她陪我过来。”薛丽萍道。
挂了电话,薛丽萍走到丈夫的遗像前面,点了一枝香,插进了香炉里。
香雾萦绕着,照片上的人却变得模糊起来。
“老头子,你在天有灵,还是看不下去咱们清儿这么可怜是不是?”薛丽萍道,“过去我不想让他娶那丫头,你说,要是他们不结婚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呢?那个孩子也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呢?终究,还是好人有好报啊,咱们清儿不会再受苦了,你就放心吧!”
和往常一样,薛丽萍总是要对丈夫的遗像说好久的话,保姆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心里深深叹息一声。
“小雪,你还记得吗?”病床边,霍漱清拉着苏凡的手,轻声问道。
苏凡点头。
“她还不知道你醒了——”霍漱清道。
“我睡了很久,是吗?”苏凡问。
霍漱清点头,微微笑了下,眼神极为宠溺地望着她,道:“你这个小懒虫,以前就很爱睡懒觉,这次是不是就睡饱了?”
苏凡不语,只是看着他。
他的眼神和话语,还有动作都说明他和自己很亲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很熟,是吗?”她问。
罗文茵站在套间门口,看向病床边的两个人,双眼模糊了。
好不容易醒来了,好不容易看着一切都要变好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两个人这样——
霍漱清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虽然心里很痛,可是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现在最痛的人不是他,是她,所以,他一定要好好陪着她走到他们的世界里面来,这是他的职责,因为他爱她啊!
“丫头,我爱你,永远都爱你!”他说着,小心地亲着她的手,视线一直锁定在她的脸上,丝毫不移动。
丫头,我爱你!
记忆中,好像这句话在不停地重复着,从很深的黑暗之中冲了出来,不断在她的耳畔回旋着。
可是,霍漱清马上发现她的表情极为痛苦,他赶紧松开了手,忙问:“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头好疼,好疼。”她闭着眼睛,不停地晃动着脑袋。
真的好疼,好疼啊!
那句话,好像一根钢针在她的脑袋里扎着,像是要冲破什么出来,好疼,疼死了啊!
她不想这样,她不喜欢这样,好疼啊!
罗文茵看见病床上的女儿的反应,赶紧冲进了病房。
“漱清,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罗文茵忙问。
霍漱清按下了呼叫铃,答道:“不知道,突然就开始说头疼。”
“孩子,孩子,没事没事,别怕别怕,妈妈在,妈妈在!”罗文茵赶紧拉住苏凡的手。
主治医生赶紧做了检查,为了防止苏凡乱动伤到她自己,就赶紧给她打了针镇静剂,苏凡马上就睡着了。
“你们为什么老要给她打镇静剂?会出问题的知不知道?”罗文茵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