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的人,你告诉他,请他带着朱慈烺,潜逃回京,皇兄……会想办法护佑世子的……皇兄……会……”
说到这里,他已泣不成声。
王承恩却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道:“殿下,那温长史也降了,有人在街上,看到他的三公子带着人迎贼,还说温长史去了城楼……”
朱由检听罢,双手依旧还挂在吊绳上,脸色却又僵住。
他深吸着气,眼睛却瞪大了,竟一时无言。
王承恩担忧地叫道:“殿下……”
“那么,刘文业呢?刘文业历来忠厚老实,又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他……总不至与贼同流合污……”
王承恩哭道:“刘文业亦去了。”
“吴昭文呢?他……他……”朱由检努力地搜肠刮肚,又想到一人,只是此时,他已变得不自信起来:“难道连他……”
王承恩只掉着泪,没回答。
默认了。
朱由检便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道:“邓通,邓通会负孤王吗?”
王承恩哭道:“殿下……都去了,有人是笑着去的,有人是哭着去的。”
朱由检听到这里,竟变得无力起来,他喃喃道:“孤王……从未有失德之处,孤王没有愧对百姓,孤王减免了他们的税赋。孤王也都征召了有名望的大臣辅佐在侧,孤王对他们……也绝无丝毫苛刻。孤王……孤王……承恩啊承恩,你是知道的,孤王每日批阅奏文,不敢有半点疏失,孤王欲效太祖,孤王不求自己半分的快活,只指望……做一个贤王,能够真正兼济天下……孤王为了这些,甚至不惜令孤王的皇兄对孤王大失所望!”
“难道……”朱由检厉声道:“难道孤王不可以逍遥快活的做一个藩王吗?难道每日悠闲度日,对孤王不好吗?孤王读书,读了这么多圣君的事迹,心向往之,孤王体恤民间的疾苦,不忍去见百姓们的惨痛。孤王只是想做一些事,如此而已……”
说到此处,他咬牙,眼里迸出怒色,凄厉地道:“孤王错在何处?若说错……承恩你记着,若你能面见孤王的皇兄,替孤王说一句话:文臣皆可杀也!”
说罢,他似乎对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留恋了。
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脑袋套进了吊绳里。
随即决然地踢翻了脚下的锦墩。
他的身子……便晃悠悠地吊在半空。
王承恩见状,已是哭天抢地起来。
………………
一队人马,正火速赶往信王府,一路带起无数尘土。
只是,当天启皇帝到了信王府的时候,竟有些吃惊了。
这里显然已经开始出现了混乱。
不少的护卫和宦官都跑了。
甚至在出入的门洞这里,还可见到一些散乱的器物。
天启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信王府,不由皱眉道:“皇弟的王府规制竟如此小?”
这是实话。
王府是有规制的,任何藩王就藩,都要营建王府,或者是从原有的建筑,进行升格。
因此,朝廷会专门赏赐一笔银子,算是营造的费用。
这笔钱,朝廷是给了的。
可是很明显,眼下这信王府,莫说王府的规格,便是跟公府和侯府都比不上。
倒是张静一道:“我早听说信王殿下简朴,没想到竟是真的。”
于是一路进去,便见里头更是混乱。
里头的人都以为流寇已经杀了进来,故而纷纷逃窜。
只是……这一路却看的天启皇帝更心惊。
因为这里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基本上看不到一丁点奢华的东西,只是比寻常的宅邸大了一些,其他的,也只比寻常百姓家要好一些。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传出了一个宦官的嚎哭声:“殿下……殿下啊……来人……快来人啊……”
听到这道凄厉的声音。
天启皇帝顿时心都凉了。
连忙疾步上前,顺着声音的源头处,疾奔过去。
哐的一下。
他猛地踹开了那道合着的门。
而后……便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吊在了房梁上。
霎时间,方才还带有几分痛快惬意的天启皇帝,一时泪如泉涌:“不就是城破了吗?这么多人都不死,你死个什么,来人……”
天启皇帝洒着泪,已奔了过去。
…………
第五章送到,累了,求支持一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