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乱世用重典!”
孙承宗也徐徐而出:“不忠之臣,百死莫恕,臣以为,信王的手段,虽颇有几分偏激,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三人出来……更多人却是沉默。
天启皇帝万万没料到,自己的恩师居然会站了出来,他当然清楚孙承宗的名望很高,可今日说了这些话,这名望就未必会像从前了。
其实……
这世上哪里是讲道理的。
只不过有人早就有了自己的立场,只要能够抨击你,总能想出无数个抨击你的地方。
这时,天启皇帝目光落在了礼部尚书刘鸿训的身上:“刘卿家呢?刘卿家为何不言?”
礼部尚书刘鸿训的脸色此时显得很难看,他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其实本心来说,他也确实觉得那温体仁过分了,确实该死,只是……
他嚅嗫道:“温体仁其罪当诛。”
这话颇有一些两面讨好的意思。
这么大的罪,当然要诛。
可是呢,他可没说抄家灭族这等太祖高皇帝的手段。
天启皇帝站了起来,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百官:“人们都说,犬最忠诚,你给它骨头,它们便时刻伴着你,若有人对你不敬,它们便对人狂吠。”
张静一在旁心道:“那是陛下孤陋寡闻,没有见过哈士奇。若是见过哈士奇,陛下就不会这样说了。”
天启皇帝继续道:“可是有的人连狗都不如,难怪温体仁会骂这朝中尽都是狗官,连他这样的逆贼,尚且称这百官为狗,可在朕看来,他却将这朝中百官想得太好了。有些人啊,是狗都不如……”
这一下子,许多人的脸红了。
他们想要争辩,陛下怎么骂人呢?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若站出去,岂不是说自己就是那狗吗?
而天启皇帝此时却是冷笑道:“都退下吧。”
于是百官唯唯诺诺的,纷纷退出。
天启皇帝眼里掠过了一丝寒芒。
随即见朱由检依旧杀气腾腾的样子,倒是劝他:“信王不必如此苦大仇深,该杀的人当然要杀,可不能因为这些不值得的人让自己难受。”
朱由检倒没有辩驳什么,只是道:“是。”
搜抄已经开始。
其实这些文臣和读书人是最受不得刑的。
若是当真有骨气,也不至向流寇乞降。
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仗着自己功名在身,皇帝一般情况之下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因而每日呱噪。
现在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个被搜出来,直接关押,而后一个个的过审。
还未开始动刑,就已有人开始跪下来拼命的求饶。
只不过,问到他们的家财在何处时,才表现出了一些风骨。
紧接着,便是严刑拷打。
虽然新县千户所不爱用刑,可到了这个时候,真要使手段,却还是足够了。
一番拷打之后,自然有人招供。
只是招供还不成,这供词只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否有遗漏。
于是,还要将这一家的父子或者是兄弟分开审讯,若是彼此之间的口供对不上,便又是一番折磨。
于是乎,这一条街上,哀嚎阵阵。
凄厉的吼叫,到了夜间格外的恐怖。
此时……实在有人憋不住了,却是一个御史,寻到了天启皇帝,道:“陛下,这些人固然该死,只是这般用刑,日夜拷打,臣听闻,人们已经谈虎色变,这只怕对陛下的圣名有损。”
天启皇帝便看向张静一道:“张卿,你来回答。”
“啊……”张静一一脸发懵,他怎么觉得天启皇帝这是因为自己扭捏着不肯娶公主而故意挟私报复。
这个我怎么答?
不过……
张静一笑了笑道:“是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这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张静一一眼,倒是有些畏惧。
在他看来,张静一这家伙,现在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他胆怯地道:“下官刘涛。”
“刘御史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也确实是为了陛下着想,不过……凡事都得以事实为依据,敢问你说人们对此谈虎色变,这些人是什么人?“
“这……”
“莫非你没有调查过?”
“下官以为……”
“你不要总是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吗?”张静一眼里,突然掠过了一丝杀气:“你是什么东西,何时可以代表天下的百姓,敢在此饶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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