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交代完了。
好整以暇地走至审讯室。
审讯室里,李如桢的刑讯已经结束。
不过,武长春显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讯息,这令他冷汗淋漓,生怕张静一怪罪。
张静一却只是挥挥手,让这武长春退下,而后进入了审讯室里。
李如桢此时坐着,他脸色苍白,气色已比来时差了许多,张静一进来后,他便冷冷地盯着张静一,唇边冷笑着。
张静一道:“没想到,你竟如此硬气。”
“他日,我一定会让你好看。”李如桢依旧死死地盯着张静一,眼中显露着狠戾。
而后露出一抹轻蔑之色,又接着道:“即便有那昏君袒护你,你以为能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酷吏,不会有好下场。”
张静一只淡淡地道:“乱臣贼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李如桢笑了,道:“那么……拭目以待吧。怎么,你一定已收到了什么风声吧,是不是……我这谋逆大罪,很快就要从轻发落了。”
李如桢随即,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口里道:“许多事,没你想的这样简单……很快,你就知道了,只是……到了那时,你却要仔细自己了。”
张静一只点点头,平静地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居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很轻描淡写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令李如桢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张静一在暴怒之下,会继续对他用刑的。
可张静一却已转身,走了。
随后几个校尉,直接将他拘押出去,送进了囚室。
…………
次日一早。
天启皇帝今日起的格外的早。
魏忠贤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天启皇帝穿衣梳洗,一面道:“陛下,百官已至皇极殿了,至于那钦犯李如桢,还有吴襄,却不知有没有押送来。”
天启皇帝脸色淡然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魏忠贤有些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似乎……陛下准备御审,应该是有所松动了。
毕竟,是要考量后果的嘛。
可陛下从清早到现在,对他的许多话都是置若罔闻的样子,却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魏忠贤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努力想要猜测天启皇帝的心意,却见天启皇帝的脸色一直无喜无悲的样子,便勉强笑道:“奴婢这几日,给京中各营,都布置了镇守的太监,这是为了防范未然。”
“靠几个太监,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天启皇帝道:“说到底,问题的根子不在此处。”
丢下了这句话,天启皇帝已往外走,边道:“去皇极殿吧。”
这皇极殿本是奉天殿,嘉靖皇帝崇尚道教,因而才改了名。
这里是三大主殿之一,最是宽敞,适合廷议以及一些祭祀的场合。
天启皇帝到了皇极殿,随即升座。
百官似乎早已在此久候多时,便纷纷行礼,口呼万岁。
天启皇帝只稳稳地安坐着,却不吭声。
百官们见陛下不言,一时也是心里七上八下,便个个都缄口不言。
这皇极殿里,一时间竟是说不出的安静。
…………
新县大狱这里,两个钦犯已经浑身镣铐,而后押上了囚车,让人护送往宫中。
按理来说,这一次廷议,张静一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佥事,也是应该参加的。
不过张静一似乎对此没有兴趣,而在此时,他却召集了锦衣卫以及教导队的所有武官。
此刻,他的目光在他们的面上逡巡,而后道:“今日的行动,至关重要,我等能有今日,在于陛下的竭力支持。这天下,还有那朝堂,人们一再讲什么受国恩,要晓忠孝礼义。可这些,其实是屁话,真将这话当一回事的人又有几个呢?不过今日,我却要旧话重提,这是要告诉你们,别人将不将这些话当一回事是他们的事,我们不同,我们没有退路,我们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我们今日……就是因为我们如别人所言的那样,是陛下的鹰犬,是爪牙。”
“对此,我未必这样看,在我看来,与其说是陛下的鹰犬和爪牙,不如说,我们是新政的鹰犬和爪牙,因为我们得了新政之利,因新政而起,如今新政在即,有人不满。不满乃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们敢弑君,敢做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那么,也就别怪我们这些鹰犬和爪牙不客气了。”
“他们是什么东西。”说到这里,张静一鄙夷地冷笑道:“不过是凭着所谓家望和家世而起,尸位素餐的低能之辈罢了。竟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既如此,那么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说罢,他顿了一下,便道:“行动吧,按预定的计划,立即行动起来。”
“喏!”
众人轰然回应。
张静一背着手,目光逐渐从锐利变得平静,而后道:“来人,给我备轿子,时候也不早了,我身体疲乏,坐轿子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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