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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关键的是,这些钱不仅拿着不烫手,而且还捞着大好名声!
哪怕是千载之后,人们提起扬州城来,都不能不提起这位陆大刺史。
崔耕被卢若兰逼得没办法,猛然间想起了这个典故,算是让张潜捡个现成的便宜。
至于他自己呢?
首先,新建城池这么大的事儿,只能是张潜牵头。崔耕一个小小的六品县令,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其次,到时候建城的具体事务,少不得江都县衙的参与,只是赚的多还是赚的少罢了。
还有最关键的,建造新城的钱财从哪来?
武则天大肆敛财,都弄得天下通货紧缩了,指望朝廷拨款肯定不行。
但崔耕还是想到了法子,那就是以城外的地皮为抵押,向商家发行债券。
为了可以顺利筹款,自然要把扬州的一哥,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扬州刺史张潜推到台前来。由他来宣布,谁购买了相应地块的债券,等罗城建好之后,就有相应地块的优先购买权。
张潜的公信力,绝对就是朝廷在扬州的公信力嘛。
至于谁来负责发行债券?
崔耕既然给张老头出了这么一个捞钱捞名声的好主意,张潜自然必须是投桃报李,把这项业务交给聚丰隆银号独家代理呗。
换言之,聚丰隆一个子儿没花,就得到了扬州城外大量土地的处置权。
商人们但凡有想在罗城中大有作为的,就不得不看聚丰隆的眼色行事。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名利双收?
张潜心动了……
……
心动就必须行动!张潜雷厉风行,当天就写好了一份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府衙外贴出了告示,希望扬州城的军民百姓,踊跃购买聚丰隆的债券。
于是乎,第二天在聚丰隆银号前,出现了三种截然不同的人。
第一种,哭天抢地,痛恨自己昨天把钱票八折卖给了“聚隆丰”银号,要求邹家的聚隆丰赶紧退钱。然而,人家聚隆丰的伙计掌柜们,早就逃之夭夭了,他上哪找人去?
第二种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他们对聚丰隆的信誉有所怀疑,还是要求兑钱。
至于第三种,则是嗅觉灵敏的商家们。
他们不是赶着兑钱,而是赶着从别人的钱庄里取出钱来,往聚丰隆银号存钱。
哪怕是聚丰隆的伙计们反复声明,知府衙门发行的债券还没开印,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道理很简单,这债券和土地挂钩,很明显是狼多肉少之局。现在和聚丰隆结个善缘,以后也好说话不是?
眼瞅着存的钱远比取的钱多,这场天大的危机,聚丰隆就算是安然渡过。
……
至于卢若兰这边,愿赌服输。
小娘子倒也是信人,自打这以后,再也没找过聚丰隆的麻烦。就连邹驼子都再也没登过门了。
崔耕闲暇起来,脑海中倒时不时地浮现出这蕙质兰心小娘子的倩影。
“崔县令,小僧来探望你了,许久未见,过得可好?”
正在他浮想翩翩间,帘栊一挑,宋根海带着一名和尚走了进来。
和尚并非别人,正是崔耕在岭南道的老熟人慧明小和尚。
崔耕微微一愣,当日慧明小和尚在广州得自己传授机宜,很机智地从侯思止那“化”了二十万贯钱之后,名声大涨,便隐隐有岭南道第一神僧的架势。
不过他很纳闷,这小和尚不在岭南道享福,受人膜拜当他的第一神僧,跑来扬州干什么?
两年不见,慧明小和尚愈发有一种宝相庄严的高僧范儿。
“阿弥陀佛,崔县令谬赞,折煞小僧了!”
听了崔耕的疑问,慧明小和尚双手合十,道:“什么岭南第一僧?小僧愧不敢当啊!自从听了慧能大师讲法之后,小僧才知以前所学,实不足道。”
“慧能大师?”
崔耕心中一动,这法号倒是不陌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慧能大师可是正儿八经的佛教高僧,赫赫的禅宗六祖啊。慧明小和尚,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他问道:“小和尚今日突来扬州城,所为何事啊?总不是会专程来看本官的吧?”
慧明正色道:“如今小僧已经拜慧能大师为师,受恩师之命,特来扬州宏法。还请崔县令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多多帮忙。”
小和尚居然拜了禅宗六祖为师?有眼光,会抱大腿,有前途啊!
崔耕暗暗赞许了一声,点头应道:“好说,好说。”
“崔县令真的答应小僧了?”
慧明小和尚不知道为何,竟大喜过望起来。
崔耕道:“本官与你的交情,答应你这点小事儿又有何难?弘法嘛,教化苍生,导人向善,本官理当支持,对不?你不用这般客气啦!”
不过慧明小和尚还是开心,激动连连道:“崔县令为了小僧,不惜得罪当朝国师,实在是义薄云天。小僧定在佛祖面前,为崔县令日夜祈福。”
咣当!
崔耕惊得手中的茶杯落地,脱口骇道:“喂,等等!你说清楚,什么意思?本官给你帮忙,怎么还得罪上了当朝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