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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吉顼慢慢讲来陈年旧事,崔耕听出来了,这个柴行节可不简单。
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轻功卓绝,人送外号“壁龙”。
有一次,李二陛下为试柴行节的本领,让他去取赵国公长孙无忌的马鞍,并且事先告诉了长孙无忌。
结果,当天晚上,重重守备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柴行进如同飞鸟一般闯入房内,取了马鞍就走,众人追之不及。
李二陛下得知结果后,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自己手下竟有如此能人,忧的是这能人也太能了吧?守备森严的长孙府,他竟能如入无人之境?那万一有一天……
于是乎,他又给柴行节出了一道难题去偷丹阳公主的绣花枕头。
这日三更天,柴行节飞入室内,往熟睡的公主脸上撒了一点香粉。公主感觉脸上有异,便在酣睡中微微抬头,他便趁着这个功夫,用另外一只枕头,替换了这一只。
直到天亮,公主都毫无所觉。
李二陛下见了柴行节呈上来的这个枕头,果然就是丹阳公主最喜爱的绣花枕头。
这一刻,李二陛下只剩下忧了既然能取枕头,就能取公主的脑袋。能取公主的脑袋,那朕的脑袋……
他越想越害怕,又对柴行节进行了第三场测试,看他能不能登上城墙。
结果不出所料,柴行节穿上特制的吉莫靴,连手都没用就攀上了城墙。
李二陛下见他又得手了,真的坐不住了,连再测试的心思都没有了。
当日,他便迫不及待地下旨,封柴行节为幽州刺史,立即启程不得延误。
本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过长孙无忌还是不够放心,跟李二陛下建议,像柴行节这种人啊,一旦某天起了反心,恐怕禁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也来如自如啊。像他这种不可控的因素,陛下最好是毒死他,以绝后患最为稳妥。
李二陛下想了想,觉得长孙无忌分析的有道理,他可是杀哥哥宰弟弟登上皇位的,最忌惮的就是不可控的因素存在。于是也就同意了长孙无忌的提议。
但柴行节也不是吃素的,最终识破了毒酒,也明白了李二陛下和长孙无忌要取自己性命,随即在幽州刺史任上屁股还没坐热,就挂印而去了。
十几天后,长孙无忌在睡梦之际,有个大盗从房梁上下来,恶狠狠地骂道:“别动,动弹一下就杀死你!”
紧接着,大盗从长孙无忌的枕套中,取走了一样珍宝,名曰七宝带。
此宝乃是李世民亲赐,珍贵异常。
不用问,这就是柴行节给这对君臣的一个警告。
李二陛下听闻此事之后,赶紧命人找柴行节谈判。
最后,双方握手言和。
柴行节不再为官,但无论他犯下什么案子,官府都不得抓捕。作为交换,柴行节不得与朝廷作对,不得贻害地方官府,不得擅杀三品以上的贪赃枉法官员。至于三品以下的狗官贪官嘛,你就当替朝廷除害了!
从那以后,柴行节替天行道杀富济贫,壁龙令所至之处,无有不遵,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
崔耕听后就觉得尼玛这是在听武侠小说啊,顿时有些不以为然,道:“你这都是野史传言吧?人力有时而穷,本官就不信了,那柴行节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还飞檐走壁,还轻松了得,你咋不说他能上了天呢?”
“别不信啊!”吉顼道:“就算崔长史没听过壁龙的名号,韩寿偷香的典故总听说过吧?”
崔耕还需要回想一下这个典故,但旁边的王助却是博闻强记的能人啊,当即就在现场将这个典故的原文念了出来,“韩寿,字德真,南阳堵阳人……寿劲捷过人,逾垣而至……而其门严峻,不知所由得入……遂以女妻寿。”
“韩寿偷香”讲述的是,韩寿仗着武艺高强,偷入丞相府,在重重守卫之下,与丞相的女儿私通的故事。这个典故出自《《晋书》卷四十《贾充列传》,完全称不上稗官野史。
吉顼拿这个典故是想告诉崔耕,既然史上都有韩寿这等高人,那大唐出一个柴行节又有什么奇怪的?
崔耕想了一下,又质疑道:“太宗皇帝都龙驭宾天几十年了,这柴行节即便不死,也得是百岁老人了吧?他就算真有那般本事,这么大岁数了,也完全没啥威胁了啊。”
吉顼解释道:“柴行节虽然死了,但他的子孙后代还在。远的不说,就说二十年前吧,高宗皇帝曾经因为壁龙后人蔑视朝廷,派洛阳有司将其捉拿归案。”
“结果呢?”
“结果乐子可大了。当时关中乏食,高宗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东幸洛阳就食。结果,被饥民团团包围,进不得退不得。最后,还是壁龙令后人出面安抚百姓,高宗皇帝才以摆脱可饥民。”
由此足见,壁龙令在民间的威望也堪称可畏可怖了。
见崔耕依旧将信将疑,王助也说道:“崔长史,吉顼刚才所言的高宗年间的旧事,本官倒是知之甚详。此事在《国史》上记载的清清楚楚,不过上面没有写柴行节后人的名号,而是以‘大盗’代称。”
所谓《国史》,就是记载当代的历史的史书,由太史局三月一修订,并不禁人查看。王助知道此事并不奇怪。
这下,崔耕才对“壁龙”的势力有了一个清楚的了解,说道:“如此说来,这十万两金子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不光是金子的事儿。”吉顼满脸苦涩,道:“壁龙令已经有十几年没现世了,谁知道现在的壁龙令主人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万一他嫉恶如仇……”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大家也明白。这年头不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而讲究的是“父子相承”“父债子偿”。
吉哲干的坏事儿太多了,万一壁龙主人迁怒到吉顼甚至崔丽儿的身上可怎么办?
崔耕一时也没了主意,道:“救人要紧,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当然是救人要紧,不过在下的意思是……”
吉顼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央求道:“救我夫人之事,唯有拜托崔长史了。”
崔耕:“……”
宋根海却忍不住了,不爽叫道:“像话吗?姓吉的,你自己的老婆自己不想办法,却全推到了我家大人的身上,这算怎么回事儿?”
“在下此番也是无奈之举,崔长史莫要误会!”
吉顼无奈地解释道:“一来,我们吉家的名声太差,我去了,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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