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随着一声暴喝,有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最前面那位看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身形高大,目露凶光,正是赛修伦!
啪!
赛修伦一扬右手握着的马鞭,整支队伍嘎然而停,众骑士翻身下马。
紧接着,他们迅速飞奔,排成了面对面的两列。非但如,每人还手持钢刀一把,高高举起,形成一个刀阵。
赛修伦曾经奉命出使长安,阎知微当然认得他。
此时时刻,阎知威又被吓得尿意浓浓,有种尿裤子的战战兢兢,他期期艾艾地喊道:“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赛修伦,你可别乱来。”
但赛修伦压根儿就不鸟他,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就是盯着崔耕不放。
崔耕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沉声道:“我等带着种子农具以及彩缎珠玉而来,尔等却以刀阵相迎。赛修伦,难道这就是你们突厥的待客之道?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你们突厥人茹毛饮血,半点礼数都不懂吗?”
“哪里?嘿嘿,你们是不懂我们突厥人的待客知道啊!”
赛修伦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皮鞭,冷笑道:“实不相瞒,这刀阵乃我突厥最隆重的迎客礼仪哩。几位大周使节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田归道多次奉武则天之命出使突厥,对突厥的风俗了如指掌,但是这种用刀阵来迎客的礼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质疑道:“果真有这种礼仪?本官怎么没听说过?”
赛修伦知道忽悠不了田归道,但还是很无耻地说道:“此乃我家大汗亲定的迎客之礼,今天是第一次使用,田舍人你没听过,并不奇怪。”
这摆明了就是不讲道理啊!
“哦?是吗?”武延秀沉声道:“本王且来试试你家可汗新定的迎客之礼!”
武延秀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虽然喜欢拈花惹草惹风流债,但贪生怕死这四个字倒是安不到他的头上!
而且他知道今天他不能认怂,今日一旦认怂,那他以后这个突厥驸马爷的日子,就苦逼了。
当即,他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踏步地步入了刀阵。
一步,两步,三步……十五步……一百步!
武延秀终于站到了王账之前,冲赛修伦鄙夷道:“什么刀阵,也不过如此嘛!”
赛修伦还是玩着马鞭,摇头晒笑道:“那可不一定,淮阳王是淮阳王,别人是别人,这刀阵也是分人的。”
“分人?那本官来试试!本官屡次触怒默咄可汗,倒要看看尔等的刀敢不敢落下来。”
田归道身正道直,面无惧色,昂首阔步,在刀阵中走了一圈。
阎知微小脸吓得煞白,想冲英雄又挪不动步子,道:“赛……赛大人,是不是非要通过这个刀阵,才能见到可汗?”
“那也不一定。”赛修伦微微一笑,“这个刀阵是迎接英雄的,若是自认为是狗熊一名,也可以不通过刀阵。”
“狗熊?怎么认?”阎知微问道。
赛修伦道:“这就简单了,老夫让手下的儿郎们排成一排,只要从他们的胯~下爬过去就成!”
“胯~下?”阎知微楞了一下,斜眼瞥向崔耕道:“韩信曾受胯~下之辱,也不影响千载美名。本官觉得,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啊……”
赛修伦纠正道:“阎将军,这个法子只有你才能用。至于这位崔长史么,他想要自认狗熊,就得……”
“就得如何啊?”阎知微问道。
赛修伦一挥手,道:“来人,带过来!”
“是!”
马上就有个突厥小卒端着个托盘跑了过来,里面正是一坨臭气熏天的大便!
“这玩意,崔长史应该不陌生吧?你在定州之时,可没少款待过我啊,呵呵呵~~”
赛修伦狞笑道:“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我再说了吧,崔长史应该明白怎么做。”
崔耕不由得暗叫一声苦也!
他明白,赛修伦设这个刀阵,就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只要自己经过刀阵之时,有突厥士兵故意说“累得手酸”,不小心将手中钢刀剁下,就能砍下自己的脑袋,要了自己的小命。
但自认狗熊吃屎?
那是他万万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