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崔府抬举自己,即便加上信鸽这件事,似乎也远远不够啊!
难道说,她早就明白了,这事是李显在幕后主使,很多官员在和契丹暗通款取?
……
……
崔耕随着众人拜别了武则天,出了明堂,一直神思不属。
忽然,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道:“崔著作,崔著作!”
“嗯?”
崔耕扭头一看,正是魏王武承嗣,迟疑道:“魏王千岁,您找下官有事?”
“崔著作今晚有空没有?有人想通过本王,和你结交一番哩。”
通过武承嗣认识我?
崔耕顿时就有点懵圈儿,我和武承嗣也就是通过武延秀以及四海商会,有了那么点交情,根本就不算熟啊。这人想通过武承嗣认识我,圈子绕得也太大了一点吧?
……
……
当天晚上,魏王府,花厅中,崔耕仔细打量着这位想和自己结交的人。
这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身形微瘦,相貌清癯,三缕长髯飘洒胸前,一脸的书卷气。
他微微一躬身,道:“崔著作,往昔多有得罪之处,万望恕罪啊!其实我和来俊臣也没什么交情,只是一时手痒,手痒……哈哈哈!”
没见过道歉还大笑的,再说了,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个逗逼到底是谁啊?
武承嗣介绍道:“这位就是左肃政台侍御史张,实不相瞒,当初在《洛阳时报》上登的那些文章,就是这位张兄的手笔哩。”
敢情那些小黄文都是他写的啊!
崔耕看向张的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起来,暗忖道,你堂堂的侍御史写小黄文,自己偷摸写不就得了,别到处说去啊!
孰料,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捋着胸前的三缕长髯,得意道:“其实我也就是随便写了写,一没留神就把崔著作的《神都时报》打了个落花流水,实在惭愧啊,惭愧!”
崔耕不服气地道:“什么落花流水?本官的《神都时报》不过是略占下风而已。哼,凭一些诲淫诲盗地文章冲起来的销量,有什么好得意的?告诉你,我崔飞将是不写,真写了不知比你高明到哪去了。”
张听了眼前放光:“哦?果真如此?那崔飞将就写一个,也让本官开开眼界呗。”
武承嗣也极感兴趣,道:“崔著作尽管写,本王绝不外传!”
擦!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既然话赶话都赶到这来了,崔耕也没办法,只得把当日献给太平公主的《十香词》拿出来了。
其实张写的小黄文,也就是到这种程度了,只是用词比《十香词》粗俗一些。
张听了,不由得叹道:“崔著作此诗色而不淫,的确比我那些文章高明一些。所以……”
“你服气了?”
“哪啊,我是要出撒手锏了!”说着话,张从袖兜中掏出了一本手抄书,递了过来,道:“请崔著作斧正!”
崔耕接过来,一边翻着,一边喃喃道:“《游仙窟》?作者浮休子。”
武承嗣在一旁解释道:“张自号浮休子,崔著作,你知道,写这种书,总得用个化名啥的吧?”
“嗯,也对……咦,不对!”
(zhuo)是个生僻字,乃是凤凰的别称。崔耕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只以为是“卓”或者“拙”呢。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道:“你就是一代文豪张,《游仙窟》的作者?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崔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
武承嗣:“……”
他们暗暗寻思,崔耕这是怎么了,一个写小黄文的,值得这么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