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小娘子,外面有两个百姓求见。”
李显做过几天皇帝,所以,有人尊称李裹儿为公主。但是,实际上,李裹儿并未受过任何册封。换言之,在官面上,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所以,李裹儿的随从平时也就是以“小娘子”称呼。
武崇训气急败坏地道:“裹儿妹妹身份尊贵,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快把那两个百姓赶走。”
那随从摸了摸袖兜中新得的十两金子,颇有职业道德抗辩道:“可那两个百姓,不是咱们中原人,而是波斯人。我中华乃礼仪之邦,不见不好吧?”
武崇训怒道:“什么礼仪之邦?我看你分明是收了那两个波斯人的贿赂!”
那随从是李显的人,其实并不怕武崇训。相反地,他因为武崇训诬陷李裹儿,对其很看不过眼,冷笑道:“不错,我是收了那两个波斯人的贿赂了。事实上,那两个波斯人,不仅要贿赂我,还要贿赂裹儿小娘子他们是来给裹儿小娘子献宝的!”
李裹儿很有些见钱眼开,眼前一亮,道:“俗话说,“黑昆仑、裸林邑、富波斯”,这波斯人还是很有些好东西的,让他们进来吧。”
物以稀为贵,武崇训今天刚送了李裹儿一件宝贝,当然不想李裹儿再得什么宝贝,冲淡她对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拦着李裹儿吧?也只得暗暗怀恨在心,准备把那两个波斯人的宝贝,说得一钱不值。
不消一会儿,两个外邦人被那个随从领了进来,原来是一老一少。
这两个人都身着波斯服饰,背着一个大包袱。
老的看年纪在六十左右,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年轻的大概二十多岁,鼻梁英挺,剑眉星目,人样子长得相当不错。
不用问,这俩人正是老骗子韦什方和崔耕崔二郎。
如果说莫小星的易容术,被人认为是神乎其技的话,那韦什方的易容术恐怕就得被认为是真正的“神迹”了莫小星只能让易容后的崔耕判若两人而已,但韦什方不但能做到这一点,还让他比之前更加英俊!
武崇训一看崔耕,就感到浓浓的威胁,挑刺道:“你看起来,倒像是中原人士,不像是波斯人啊?”
崔耕对此早有预案,道:“小人名叫崔立,家父是中原人氏,出海行商,遇到风浪,不慎流落波斯,娶了当地的波斯女为妻。所以,小人既可以说是波斯人,又可以说是中原人!”
“那这老家伙又是何人?”
韦什方道:“小人是崔立的管家,也是中原人氏。当初我和老主人一起流落波斯,今天终于叶落归根了。”
谁着话,老骗子眼一红,竟挤出了几滴眼泪,
李裹儿问道:“你们是来给我献宝的,不知所求为何?”
“这……”崔耕和韦什方对视一眼,故作迟疑道:“小人当然对公主有所求,不过说出所求之前,还请公主先看看我们所献之宝。”
说着话,韦什方从袖兜中拿出了一个锦盒,把锦盒打开,里面却是一粒珍珠。
珍珠并不稀奇,但奈何此珠太大了,俗话说得好,“七分为珠,八分为宝”,此珠粗略估量,没有十分也差不了多少。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有钱你都没处买的问题!
老骗子韦什方介绍道:“我家主人居于波斯时,曾经偶然救了一个饿晕了的瘸腿波斯老人,并给他养老送终。那波斯老者为了感谢我家主人,临终之前,用一把匕首,划破大腿,取出了此宝。原来,这珠子是他的传家宝,为了避免旁人觊觎,才一直藏在腿中。”
武崇训不以为然地道:“哼,那波斯老者都要饿晕了,还不把这珠子当了?你这老家伙,也是说话不尽不实的。”
韦什方理直气壮地道:“要是一般宝物,当了也就当了。但此珠乃是无价之宝,哪个质铺能买得起?那老者无权无势的,财一露白,恐怕引来的就是杀身之祸!”
李裹儿可不管这宝珠的来历如何,将宝珠拿在手中就不舍得放手了,道:“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大的珠子呢?你们说,此珠是不是当今世上最大的珍珠?”
崔耕微微一躬身,道:“恐怕确实如此,也只有此物,才配得上小娘子的绝世容颜,它今天也算物得其主了。”
“哪里,奴家哪有那么漂亮?”李裹儿低下去去,一片娇羞。
武崇训见状,心中大大吃味儿,冷哼了一声,道:“裹儿妹妹,你觉得这个宝珠,比之今天我所献的百宝香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