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一言堂啊,朝廷天官(吏部)又不是没有明眼人。我刚当上折冲都尉不久,我姐夫就被调走啦。现在我们林家能在泉州混的如鱼得水,其实最大的靠山就是崔著作你啊!
……
眼看着崔耕和林闯谈笑甚欢,春风得意,李休心中甚是不爽
他再次轻咳一声,道:“哈哈?!我想明白了,你林都尉虽然是崔著作调来的,但那是为了接应庐陵王。至于捉住吕武嘛……还是运气好,算不得什么崔著作算无遗策。但凡你们运气稍微差一点,那吕武不就跑了吗?”
蹬蹬蹬~~
也合该着李休倒霉,他话音刚落,就又有兵丁进了大帐道:“启禀庐陵王,外面又有一支兵马来到,说是崔著作的人!
李休惊呼出声,道:“怎么会还有人?”
宋根海耸了耸肩,道:“废话,这不还有我家大人的三百女兵嘛?她们不来接应,谁来接应?姓李的,告诉你,就算那吕武避开了林都尉的大军,也避不开这些女兵,哈哈!”
李显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带领众人再次出了营寨,将秦雨儿、莫小星、卢藏用等人,接了进来。
卢藏用的面色不大好看,冲着崔耕拱了拱手,道:“崔著作,当初卢某人愿意做您的幕僚,就是因为您有意扶保庐陵王。怎么今天这么大的事儿,也不通知卢某人一声?是觉得某才疏学浅难堪大任,还是不值得信任?”
“这个……”
其实,崔耕就是不很信任他!
但这话总不能直接说出来吧,崔耕也只得勉强找了个理由,道:“当时留在扬州的,只有三百妇人,若出了什么变故的话,还需一个人主持大局。这个人选,恐怕非卢先生莫属了。”
卢藏用继续质问道:“哦?是吗?那崔著作当初为何不直言相告呢?”
李显脸微微一沉,道:“君不秘则失其臣,臣不秘则失其身。此事关系重大,既然不需要卢先生参与,当然也就不该卢先生知晓了。这个道理,以卢先生的大才,不难想明白吧?”
“呃……好吧,卢某人受教了!”
卢藏用尽管嘴里认错,但是面色沉郁,好像非常不爽。
李显已经听崔耕略谈起过卢藏用的来历,不禁心中暗想,这卢藏用也太对不住隐士的名头了吧?不是说你不该心情不爽,但这种场合,你是甩脸子给谁看呢?简直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经卢藏用闹了这么一出,众人的酒宴都吃的没滋没味的,又过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现在庐陵王身边护卫的兵马,达到了将近六千。要想顺利歼灭这支队伍,不调三万以上的大军基本不可能!
但是……没有武则天的旨意,调三万兵马行动,那就更不可能了。
表面上看,李显的安全,还真是固若金汤。
然而,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当天晚上,大军的一间营帐内。
李休面沉似水,轻哼了一声,道:“太子(李旦)那边怎么说?”
一个满脸皱纹对垒的老者道:“太子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都由公子自由决断。您是想放过李显也行,他这太子之位早坐腻啦。若是真的动手,他也没什么意见。”
李休阴阳怪气地道“哼,也不知这家伙,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笼络人心。本公子听了,还真的甚是感动啊!”
那老者凑趣道:“他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反正咱们也不是要奉他为主,只是想拿他当个垫脚石罢了。”
“不错,”李休点了点头,沉声道:“都是姓李的,凭什么他李渊的子孙就代代为皇,受尽世人拥戴。我这个李密的子孙,就得整日里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躲在暗处。”
顿了顿,又深吸了一口气,道:“到了现在,因为那崔二郎,本公子甚至想躲在暗处,偷偷发展势力都不可得。真是想想,就让人憋闷不已。”
那老者道:“那您现在想怎么办?”
“动手!杀了李显和崔耕!”李休阴恻恻地道:“这些日子,本公子算是看出来了,李显绝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崔二郎更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只有在他们没防备的时候动手,才能一了百了!”
“可是……”那老者略有些迟疑道:“杀人之后,咱们又该如何善后呢?别忘了,这四下里,都是崔耕的亲信!”
李休阴阴地一笑,道:“哼,本公子又何须善后?比如……咱们做一个局,说是崔耕和庐陵王自相残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