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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吉顼就起身告辞了。
张易之望着他远去的背景,道:“这个望柳骆驼的鬼主意真多,咱们兄弟得了他,还真是如虎添翼啊!”
“嘿,到底是如虎添翼还是养虎为患,那可真说不好呢。”张昌宗面色肃然,沉声道:“这个吉顼是不能留了,此事过后,必须把他处理掉。”
张易之讶然道:“为什么?”
“五郎,你仔细想想,他今天的自称是什么?”张昌宗冷笑道:“刚开始还在下呢……到了后面,竟然自称为本相了!咱们兄弟才是几品官?他打算拿这个“丞相”压谁呢?”
“这个……”张易之咽了口吐沫,劝道:“六郎,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觉得吧,这话兴许是吉顼的无心之失。”
张昌宗笃定的摇了摇头,道:“不,不是无心之失。除了陛下,现在敢与咱们兄弟对视的不过是四个人:狄仁杰,崔耕,太平公主还有……就是他吉顼!那三个人都与咱们不对付,就不用说了,他吉顼凭什么那么大的胆子?依我看,这家伙就是条白眼狼,没人能降服得了他。咱们兄弟若是一时心软,早晚得被他反噬!”
张易之点了点头,道:“好吧,从小你就比我聪明,这次我还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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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氏兄弟和吉顼狼狈为奸,密谋对付崔耕。那边相王府的一间密室里,同样展开了一场牵扯到崔二郎的对话。
李旦面沉似水居中而坐,在他面前,跪着一个不到三十余岁的青年人,正是五姓七望秘堂之主李休。
李旦缓缓摇头道:“不妥,不妥,这样做太冒险了,孤王不同意你这么做。”
“但是,那胡僧已经派出去了,刺客已然就位,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李休连磕了几个响头,继续道:“若是陛下在成均监内遇刺身亡,崔耕这个成均监司业却安然无恙。说刺客和庐陵王无关,谁信啊?太子弑母,怎配为天下主?到时候,您登高一呼,微臣带领秘堂好手积极策应,大事可成矣!”
李旦连连摆手,道:“哪有那么简单?太子负天下之望,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另外,诸武手握兵权,也不是吃素的。这个计划的变数太多了,不妥不妥。”
李休一咬牙,道:“”如果王爷还是不愿意冒险的话,可以在家中静坐。事成之后,微臣“劫持”您继承皇位。如果事败,所有后果,全由微臣一人承担!”
李旦苦笑道:“这……你这又是何苦?”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微臣没什么委屈的。”李休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道:“微臣既然认王爷为主君,自然应该处处为王爷着想。现在陛下春秋已高,随时可能龙御归天。太子负天下之望,继承皇位毫无难度。微臣恐怕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李旦还真被他这话打动了,沉吟半晌,最终缓缓点头,道:“既然李爱卿心意已决,本王也不好再枉做小人。不过,若是一旦事不可为、,你还是要及早抽身啊!”
“多谢王爷提醒,微臣理会得。”
别看李休表面上如此恭谨,心里边却是发出了一阵阵冷笑李旦,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表情吧。想吃羊肉,却不想惹一身骚,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哼,我李休又不傻,当然知道太子李显不好对付,更知道诸武的是省油的灯,但若非局势如此险恶,又怎能让我姓李的得掌大权,甚至于……将你取而代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