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休懊恼道:“但是,崔耕死了,势必得引起武则天的怀疑,本公子的布置要失败;崔耕赖在剑南道不走,他早晚会注意到本公子的布置,还是不行。给他树一强敌,让他无暇他顾,才是唯一的可行之策!现在这个计划全被你给毁了,你说怎么办?”
肖五娘以前只知道崔耕是李休的仇人,万没想到,自己的使命如此重要,也不由得慌了手脚。
她心中暗想,夫君原来为什么不说?是了,他是我们的领袖人物,一定要表现的智珠在握,才不会有损士气。实际上,他对上崔耕没有半分把握,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却不知轻重,自作主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道:“我……我听夫君的,以后夫君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万不会自作主张了。”
“这还差不多。”李休沉吟半晌,道:“崔耕要查邢文中毒案,咱们拦不了。再说了,反正他确实是被本家的李玉山杀的,也没必要拦。但是,最终,咱们还是要想办法,让崔耕彻查黄金失窃案,把本家得罪死了。”
“可看崔耕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想查啊!”
李休轻轻地将肖五娘揽如怀中,道:“那就要看五娘你的手段了。”
……
……
接下来的几天里,肖五娘对崔耕非常殷勤。
不仅每天拜望,送上亲自做好的饭菜,而且再无之前的为难模样,主动挑逗于他。
崔耕以为她是报仇有望,对自己心怀感激,才有所改变。虽然心中仍有些疑虑,未与之真个销~魂,但美女主动送上门,占点手足上的便宜总是免不了的。
女追男隔层纱,饮酒坐乐,谈天说地,乃至于耳鬓厮磨,崔耕对肖五娘的戒心越来越低,甚至有了以之为红颜知己的意思。
与此同时,崔耕和肖五娘之间的风流韵事,也开始在眉州官场上流传。
李休行事隐秘,他和肖五娘之间的关系,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大多数人,只以为是肖五娘是被邢文强占的小妾而已,对于她和崔耕之间的事,倒是不怎么反对,只是当成饭后谈资。
不过,紧接着,又有一个小道消息传来,就不能让他们等闲视之了肖五娘为了讨好情郎崔耕,将当初邢文秘密偷来的,黄金失窃案分赃账本的下落,告诉了他。
而账本的真正下落,就在邢文下葬的棺木中。
什么邢文下葬之地是长青之地啊?这分明是崔耕在故布疑阵,他真正的目的,是借开棺之机,取得账本,将涉案官员一网打尽!
眼见着开棺之期将近,涉案的官员们越来越坐不住了。终于,有各路官员二十余名,到了眉州司马李玉山的宅子商议对策。
正堂屋。
眉州丹棱县县令李禾嘉气急败坏地道:“肖五娘这个臭娘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咱们整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肖放怎么也不管管他!”
“嘿嘿,他又何必管?”李玉山眉毛一挑,不以为然地道:“丢的那个账本,是咱们那三千两黄金的分赃证据。跟他肖放乃至秘堂,有什么关系?”
“那他就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也牵涉进来?”
“你说呢?”
“呃……兴许他还真不怕。”
其实,话刚出口,李嘉禾就意识到不对了。肖放的女儿,勾搭上了崔耕,肖放就是崔耕的便宜老丈人。崔耕找谁的麻烦,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啊!
至于秘堂?崔耕若是把本家和秘堂的涉案全部官员连根拔起,眉州官场可就不剩什么人了,想必这也不是崔耕的目的。再加上肖放的转圜,恐怕最终秘堂的势力,不但不会削弱,相反还能借着这场大清洗,进一步扩张。
李嘉禾最终恨恨地道:“那秘堂之主,李休又是什么意思?”
李玉山叹了口气,道:“李休下落不明,根本就联系不上。也不知是确实如此,还是故意在躲咱们呢。”
“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这个嘛……”李玉山眼中精光一闪,道:“恐怕事情的关键,还是要着落在开棺验尸上。说实话,就算那块地,真是什么长青之地,本官也有得应对。关键是那个账本太过要命,大家如果想摆脱关系的话,最好听我的安排,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