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宋雪儿的声音都变了,道:“什么?你说什么?”
姚寿阴恻恻地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那老父宋文则,也已经撒手人寰一年多了!当时,姚家遭了一场天火,全家老幼包括家奴丫鬟,无一幸免!”
“你……”
如同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划过,宋雪儿豁然开朗,道:“我爹是你杀的!当日之局,也不是张离做的,而是你姚寿!我跟你拼了!”
说着话,宋雪儿状若疯狂,向着姚寿冲去。
姚寿非但不躲不闪,反而向前一步,昂首挺胸,任由宋雪儿的拳打脚踢。
他柔声道:“打吧!打吧!涛儿,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尽管打,我挺得住!待会打完了,就随我回成都吧。”
“什么?”
宋根海好悬没气乐了,插话道:“你把宋雪儿的全家都杀了,还指望她和你同床共枕?你脑子没病吧!”
“本长史的脑子当然没病!”姚寿宠溺地摸着宋雪儿的秀发,道:“涛儿这种人,外柔内刚,内心高傲至极。不把她彻底打败,她是不会屈服的!也只有如此,才可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跟在我的身边。”
“那你就不怕她先假意答应,再趁机行刺你?”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本长史为了雪儿,愿意赌这一把!”
“你……你是个疯子!老疯子!”
这回宋根海都彻底没脾气了,看向宋雪儿道:“宋小娘子,你不会真被老疯子料中了吧?”
“他料中了一半。”
听了姚寿这番话,宋雪儿反而平静下来,不紧不慢地道:“说实话,姚寿身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封疆大吏。如果是有心搜罗绝色佳丽,不是什么难事。他为了得到我,如此算计,也算有心了。若是一年前的我……说不定还真的就苟延残喘。”
马上就要到揭盅的时刻了,姚寿也无比紧张,道:“那现在呢?”
宋雪儿俏脸微扬,道:“现在?遇到了崔著作这等人物,你姚寿又如何能被放在奴家的眼中?我若是为崔查访殉死,想必……能千古留名吧?这不比跟你这老贼,苟延残喘一辈子强得多?”
姚寿的声音有些颤抖道:“这么说……本长史是赌输了?”
“不错!”
“好,好,好!”
姚寿连说了三个好字,身形佝偻下去,仿佛苍老了许多,摆了摆手,无惊打彩地道:“今日之事已了,大家都散了吧。”
“散了?别介啊!”
正在这时,角落中一直没作声的本因和尚,突然发声了,道:“这最大的热闹还没开始,咋就散了呢?”
“什么热闹?”
本因道:“宋小娘子殉情啊!”
说着话,他不知从哪找来一把宝剑,递到了宋雪儿的近前,道:“反正崔二郎也死定了,你现在还苟活个啥劲儿?死了吧,死了吧!”
知道宋雪儿的身世之后,狄光昭对此女的看法有所改观,怒道:“出家人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这和尚助纣为虐,或许有不得已之处。见死不救,也许是你能力不够。但现在劝人去死,难道就不怕佛祖怪罪,永堕畜生道吗?”
“佛祖怪罪?不会!不会!”
本因和尚笑眯眯地道:“今日宋雪儿一死,正显佛法无边之意,佛祖又怎么会怪罪呢?”
“什……什么意思?”
大和尚这话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少人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