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自己都有些纳闷,道:“剑南道到底有多少山贼?李休收拢的实力真不简单啊!”
剧士开微微一躬身,神色更恭谨了,道:“实不相瞒,剑南道叫得上名的山贼水寇,总共有四十六股。您说李休有能耐,让他们全部效忠也成。说他瞎了眼,完全识人不明也可以。”
“啥?剑南道的山贼水寇都来了?”
“不错,正是。”剧士开道:“每股山贼水寇出十名好手,总共就是四百六十人。李休为躲官府的耳目,能集结的人,绝不会超过千名。现在看来,即便不动官军,他这次也必败无疑。”
“不是。”崔耕挠了挠脑袋,道:“本官是奇怪啊,难道在这些人的眼中,本官和李休的实力差距,真有这么大?”
剧士开解释道:“您别不信,还真有。您想想,秘堂的实力不显山不露水,朝中的大人物知道,这帮江湖人可不知道。江湖人嘴上没把门的,有一说成十,有十能说成万。在他们看来,李休的真正实力,恐怕连他平日所言的一成都没有。他们当初答应对李休效忠,应该是虚应故事,未必就含着什么忠心。”
“这个理由左氏兄弟已经说过了,还有别的理由吗?”
“另外,也就是最关键的。这帮山贼水寇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却绝没扯旗造反的心思。他们投靠您,能当官发财。跟着李休劫皇泽寺,最终的结果,却是跟着他一起造反。该怎么选,那还用问吗?”
崔耕轻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李休收拢山贼草寇,还真是自寻死路了?”
剧士开想了一下,回道:“呃……既是自寻死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天下太平,他还做着皇帝梦。别说这帮子江湖草寇了,恐怕秘堂之人都有很多不赞成的。他这次之所以发动全部的江湖人,恐怕是秘堂跟他走的人……不多了。”
……
……
与此同时,利州城,通达客栈。
啪!
一个茶杯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四分五裂
李休怒道:“一百二十人?堂堂秘堂的战部,只抽出来一百二十人?这还没当初去房州救崔耕的人多呢?李青,你说说,他们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一个老者跪倒在地,道:“公子息怒,秘堂自有独~立意志,未必就一定要听堂主的。这次咱们要干的事太大了些,他们不愿意配合也不难理解。”
“不难理解?”李休咬着细密的银牙,道:“旁人也就罢了,战部统领郑辛,副统领王浩,他们乃是本公子一手提拔的,为何也没有来?”
“他们对老奴说得是,偶感风寒,身体不爽。公子,老奴以为……”
“以为什么?”
李青小心翼翼地道:“五姓七望都奈何不得秘堂,只保持了任命堂主的权力。公子虽然英明天纵,但任秘堂之主的时日太短,似乎也不必急于求成。只要公子屡战屡胜,办成几件大事,何愁那秘堂不归心?”
李休何尝不明白老奴所言乃是正理?
事实上,自从担任秘堂之主以来,他也屡屡以这些话,告诫自己,告诫眼前的这个老奴李青。
但是,屡战屡胜?办成几件大事?谈何容易。
尤其是遇到崔耕以来,他可是连连吃瘪,未尝一胜。也只有避开崔耕,来到剑南道的这一年里,才称得上顺风顺水。如今,要主要挑衅崔耕了,能有胜算吗?
行的,我一定行的!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崔耕都对付不了,我又有何把握,争霸天下?
李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道:“秘堂这一百二十好手,尽是本公子的心腹,再加上州精锐官兵二百四十人,四百六十余江湖草莽,这就是八百余人。对付皇泽寺内的二百官兵,以一敌四,可谓稳操胜券。传令下去,明夜晚间三更天,破皇泽寺,夺回兵器铠甲!”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