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文弱书生,对于刑名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陛下把这么大的案子交给微臣,实在是恐怕有负圣托啊。”
武则天皱眉道:“谁天生会查案?以你崔郎中之才,只要肯用心办案,肯定超过一般官员……你可是想明哲保身,不愿意趟这滩浑水?”
“呃,那倒不是。”崔耕赶紧微微一躬身,道:“即便微臣肯答应,我资历甚浅,恐怕也难以服众啊!这样吧……请陛下下旨,让张常侍主管此案,微臣尽力协助。”
武则天仔细一想,崔耕所言也有道理,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就以六郎为正,崔英为副,共同查办此案,不可怠慢。”
“是!”
……
……
又折腾了一晚上,崔耕自回去补觉。第二天下午,才去拜见张昌宗。
张昌宗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意,道:“怎么样?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那两个骚~蹄子的滋味儿如何?”
“什么啊?”崔耕苦笑道:“就说了会儿话,还没怎么着呢,陛下就命人四处找我。我赶忙出来,她们也不敢烂,其实啥也没干。”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您不信的话,下官我发个毒誓?”
张昌宗摆了摆手,道:“那倒不用。你和她们没做什么事,当然是最好,毕竟她们和本官是敌非友。呃……你们聊什么来着?”
崔耕半真半假地道:“是她们想让下官给您带个话,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都得……”
他右手一划,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张昌宗冷笑道:“说得轻巧,知道这件事儿的,又不是只有宋霸子那种小人物,还有……总而言之,本官不好下手,这件事免谈。”
崔耕补充道:“她们有交换条件,愿意说服李家和武家共同上书,请陛下立您为王。”
张昌宗不屑道:“一个虚名儿罢了,那有什么用?本官现在的权势,难道比不过王爷?”
崔耕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王爷的名头是没什么用,但是以后……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以您现在这个身份,若在陛下百年之后,争夺皇位,实在难以让人心服。但若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可就硬气多了。”
张昌宗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道:“有道理啊……嗯,你继续说下去。”
“当了王爷,您就可以自辟僚属,这也让您的心腹手下有个官身,行事甚为方便。比如昨晚之事,宋霸子若是有了官身,太平公主岂能说杀就杀?就算从招揽人才的角度来看,也比现在强得多。”
张昌宗颇感兴趣的道:“还有第三样好处吗?”
“第三样好处,也就是最后一样好处,武李两家共同推荐,说明您众望所归。有此声势,何愁那些墙头草不归心?”
崔耕说了这么多好处,张昌宗忽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道:“别人都好说,李旦能同意举荐我?”
“那是自然。您想啊,现在可不只是魏元忠的案子,还有陛下遇刺案。虽然不可能牵扯到他的身上,但是,他的忠心手下呢?您现在主管此案,牵扯上十个八个的无辜,陛下难道还会跟您计较不成?李旦难道不想和您暂息兵戈?”
张昌宗高兴地道:“此言有理!崔郎中啊,你昨日给本官谋的这个职司太妙了,实在是我的孔明、张子房也!”
崔耕趁机道:“你杀那些知道内情之人的事儿……”
“呃……这个……”张昌宗沉吟道:“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在陛下面前都递得上话,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既然答应了,就不能打折扣。这徐彦伯还好说,但是还有个人,甚为棘手啊!”
崔耕道:“此人是谁?只要张常侍舍得,下官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