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谢王爷!”
周立贞领命而去,但武三思还是不大放心,道:“这崔二郎一向狡猾,周御史此计,也未必一定成功。你们还有别的妙计没有?”
宋之问道:“下官也有一计:崔耕和聚丰隆银号关系不浅,聚丰隆的掌柜曹月婵,就是他的红颜知己。”
“嗯?等等。”国师胡超打断,道:“前半句贫僧倒是听说过,但这后半句……谁说曹月婵是崔耕的红颜知己了?”
“废话,不是崔耕的红颜知己,崔耕能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她掌管?说他们俩之间没一腿,谁信啊!”
武三思点头道:“此言有理,然后呢?”
“然后就简单了,曹月婵现在的亲人,就是她的老爹曹天焦和她的弟弟曹昊,这父子俩都爱逛青~楼。王爷请想,在青~楼这种是非之地,想抓他们的把柄,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武三思高兴地道:“没有把柄,咱们完全可以给他们创造把柄啊。不错,此计可行!有了这二人的把柄,本王就可以和崔二郎讨价还价了。”
国师胡超眼珠一转,道:“说到曹月婵,贫僧也想出来一计。”
“什么妙计?”
“那曹月婵虽是崔耕的红颜知己,却还没有嫁给他。若是遣一英俊少年,甜言蜜语勾~引曹月婵,崔耕岂不是后院着火?他还有什么心思查三阳宫刺驾案?或者,让那小哥把曹月婵娶来,崔耕气急攻心之下,说不定就出什么昏招,让王爷有可乘机可乘!”
好毒的一计!
武三思稍微一考量,就连连点头,道:“好,咱们这次就三管齐下,保管那崔耕吃不了,兜着走!”
……
……
半个月后,成都城外三十里,送官亭。
按照道理说,只有新官上任,才有“迎官亭”。旧官离任,是万没有送官亭的。
但是,崔耕的本来职司,是剑南道黜陟使。这个官职本身没有驻所,武则天又没免他的官,所以,往常的送行礼仪就不好用了人家崔大人的职司还在呢,你现在搞这些,是想咒崔大人早点被罢官吗?
但是,话说回来,崔耕这个剑南道黜陟使一回洛阳,九成九的可能,是不会回剑南道了,不举行一个仪式也不合适。
赶巧了,朝廷新任命的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刚到,接官亭还没拆呢。于是乎,废物利用,就在这里给崔耕举办一场送行仪式。
主持这场仪式的,就是新任的益州大都督府长史陆元方。
陆元方今年七十多岁,做过多少年的天官(吏部)尚书。最近实在精力不济,向武则天“乞骸骨”。结果,女皇陛下大笔一挥,让他到益州养老来了。
这对崔耕当然是一大利好,起码自己走后,陆元方不会对自己在剑南道的布局,做多大改动。
送官亭内,众人吟诗作赋,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眼看着天色不早,崔耕就准备告辞起行。
陆元方却忽然起身,叹了口气,道:“崔黜陟回朝之后,定然前程似锦,老夫就不多说了。但你在任剑南道黜陟使的这段日子,虽然做的也还算不错,但惜乎白璧微瑕,美中不足啊!”
“嗯?”
崔耕微微一愣,道:“不知陆前辈何以教我?
“身为黜陟使,除了惩治贪官污吏、提拔能员干吏之外,还应查访民间的贤才。不知崔黜陟你,在蜀中这两年多,又查访到有什么贤才呢?”
宋根海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道:“我说陆长史,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剑南道那么大,那些贤才不自己来毛遂自荐,难道我家大人要一个村一个村访过去,他忙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