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着招聘的功能啊。这年头,还有比当官更体面、更稳定的职业吗?
“犬子识文断字,惜乎时运不济,屡试不第,能否在京兆府里谋个职司?”
“小人有个族侄,身手了得,愿意为崔京兆效力啊!”
“我内弟的诗文在长安县小有名气,仰慕崔京兆久矣,愿附骥尾!”
……
人们吵吵嚷嚷,崔耕也不生气,命人取来了纸笔,将这些人的子侄名字记下,准备优先录用。
然后,他才问冯英道:“这长安城内,最大的酒楼,是什么酒楼啊?”
“芙蓉楼。”
“好,那你把这些客人中,最重要的客人……大概两百人左右,请到芙蓉楼吧。”
“这个……”冯英面露难色道:“好叫崔京兆得知,河内王今天请客的地点,就在芙蓉楼啊。”
“嗯?”崔耕纳闷道:“他不是纳妾吗?怎么不在雍州衙门请客?”
“这个……小人就委实不知了。”
封常清道:“大人,您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武懿宗纳个小妾,就让全城的达官贵人来贺。不客气地说,他还没那么大的狗脸。若是来个题目遮掩,在芙蓉楼设宴,就简单多了。”
“对,对,小的想起来了。”冯英道:“河内王纳的那个小妾,是长安名妓欧阳莲儿,不仅婀娜多姿,还文采出众。这次的名目,是河内王以文会友,欧阳莲儿作陪。其实什么以文会友啊,不过是庆祝欧阳莲儿风风光光嫁入河内王府。”
崔耕冷笑道:“更是为了找个借口,让本官和长安的头面人物,产生隔阂!我来问你,这芙蓉楼,能接待多少客人?武懿宗又请了多少人?”
“芙蓉楼大概能同时接待一千人,河内王请的客人么……小人不太清楚,大概在两百到四百人之间。”
崔耕冷笑道:“那就妥了,你自去安排请客的事儿。定的饮宴地点……不变!今天,本官就要和这河内王,唱一场对台戏!”
“大人……”冯英还想再劝,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投靠了新主子,正是要努力表现的时候。此时立场不坚定,引得新主子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他说道:“卑职领命!”
然后,和蒋容、惠范和尚一起,先行一步,回长安城安排这场盛大的宴会了。
当然了,俗话说得好,提前三天叫“请”,提前两天叫“叫”,当天叫“提溜”。这种临时召集人参与酒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也就是崔耕和被宴请的这些人,名声地位差距甚远,人们才会接受邀请。
即便如此,在一个时辰内,筹措好涉及万人的饮宴,也十分考验三人的能力了。
稍后,崔耕一行人,才和那二十多长安县富户一起,慢慢悠悠往长安城而来。
一路之上,崔耕观这长安之景,与洛阳大有不同。虽然都是首都,但洛阳被称为“神都”,富丽堂皇要远超长安。
长安唯一所能自傲的,大概就是城池远比洛阳大了。不过,大却不满,长安城内各坊,大部分都有大片空地,种着瓜果蔬菜乃至粮食作物。正所谓“洛阳城里种人家,长安城里种庄稼。”
由此看来,武则天迁都洛阳,还真是明智之举。不过可惜了,由于政治因素,还是得迁回来,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大人,到了!”正在崔耕胡思联想之际,漕帮帮主颜亮提醒。
“这就到了?”
崔耕举目望,果然见有一座三层木楼高高~耸立。阳光照耀下,牌匾上“芙蓉楼”三个字熠熠生辉。
他沉吟道:“长安成以朱雀街分界,街东为长安县,街西为万年县。这么说……芙蓉楼整好是在本官治下喽?武懿宗选这个地方,还真是有趣得很呢。”
封常清笑道:“更准确点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