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叶芷青还真没有截肢的经验。
但是,架不住她胆子大啊。以前上学的时候,疯狂阅读过很多专业的医学书籍,后来还去某市级医院各科实习过,赶上主任医师主刀做手术,也围观过那血淋淋的场面。做个开颅开腹腔的手术可能有点难度,但是截个肢,对于熟知
人体筋骨的她来说还不算难事。
姚三里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搬了烈酒过来,与此同时还把张九山也招来了。张九山也是闲的无聊,听说姚军师派出去的人抓了个大夫过来,去伤兵营治疗,他兴致所至就跟了过来。进了院子一瞧,却是个面目精致比女子还美的年轻后生站在那里,跟姚三里闲谈,便扯着嗓门道:“
姚军师,这位是?”
姚三里这会功夫已经被叶芷青给灌了一脑子各种养生知识,听的头脑发晕,听没听懂不要紧,他算是体验到了叶大夫理论经验很扎实,几近博学多才,现在就看她实际操作的能力了。
万一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呢?
叶芷青没想到,多年在沿海滋扰大魏百姓,又带兵长驱直入的贼首张九山原来长这副模样。
姚三里向他引介了新来的叶大夫,张九山打量着这年轻后生,心里还在疑惑:别是个出来骗人的吧?
瞧她年轻面嫩,哪里有点大夫的样子?
众所周知,大夫这个职业是需要多年经验累积,很多都是家传绝学,非要年纪一大把胡子都白了才让人觉得可靠,面前这个……分明是个小白脸吗?
他有点嫌弃的将姚三里扯到一边嘀咕:“胡子都没有,跟个小白脸似的,可靠吗?”
姚三里比他还犯愁:“说不定是哪家医馆的儿子呢,瞧着是年轻,可是读了一肚子医书呢。医理讲的分明,就是……不知道手底下的活儿怎么样?”
两个人商量好了,姚三里趋前一步,引了叶芷青进去:“叶大夫,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叶芷青之前在躺满伤兵的大厅里呆了一会都差点憋断气,味道实在太冲,这会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必须准备净室一间,大厅里太脏了,就算是截肢也容易失败。”张九山觉得这小白脸事儿多,大约没有真本事,就是来骗人的,很想戳穿她,但是姚三里认定她是个有本事的,派人很快在后面整理出了一间净室,就把大厅甫一进门躺着的那个伤兵抬了进去,叶芷青又
指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倭寇:“你们把身上衣服脱了,才几件干净衣服换上,跟我一起进去帮忙。”
那四个人之中就有当初请了她过来的那个倭兵头子:“我们不会医术。”
“谁要你们会医术了?一会截肢的时候难道不疼啊?你们不但要帮忙压着人,真下刀子的时候,难道不要帮忙啊?”
叶芷青心里怀着隐秘的快感,带着几个收拾干净的倭兵抬着伤兵进去了。张九山与姚三里也依样画葫芦收拾了一番,跟着进去围观。那个倭兵被四个同伴按手按脚,固定在床上,叶芷青隔开皮肉,指给张九山看:“他这条腿再不截肢连命都要没了。”然后一层层割断血管筋膜,该扎的扎,该烫的烫,最后整个将完整的小腿骨切下来,她
额头都是汗,暗中庆幸自己第一次截肢,虽然手速慢了点,但至少在张九山的注视之下居然忘记了害怕,手并没有抖。
房间里从她切开皮肉,那个倭兵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十八层地狱里的叫声也是这么可怕。叶芷青果断吩咐:“把他的嘴巴塞起来,吵的人头疼!”
后来那倭兵就给大张着嘴却叫不出声的大青蛙似的,在床上猛烈挣扎,但是压着他的四个同伴一边也不敢松懈,苦苦按着他,容不得他挣扎。
等到从关节处截小腿骨的时候,那个伤兵已经疼晕了过去,压着他的倭兵头子向叶芷青报告:“叶大夫,他晕死过去了!”
叶芷青开玩笑:“晕过去好啊,晕过去就不觉得疼了!”
四个人同情的看一眼疼晕过去的同伴,对叶大夫的笑容不寒而栗。
张九山是悍匪出身,杀人无数,平生最喜欢凶恶之徒。见到叶芷青样貌的时候还怕她只是个花架子,见识过了她截肢的手段之时倒是有点喜欢她。
“这就完了?”叶芷青心里呵呵两声,面上却作高人状:“他能不能活过来,还要看天意,后续要小心护理。不过本来也是要死的命,如果能活过来就算是他命大了。要是死了那也是他身体太弱抗不过去。一会我就开个方
子,熬好了药给他灌下去。”
姚三里早被这血腥场面给吓出去了,此刻还在院子里扶着墙吐呢。
也不知道叶大夫是不是故意的,将那倭兵被截下来的伤腿直接丢到了他面前,差点砸中了他的脚,他低头看到半截人腿,伤洞还流着脓血,都已经溃烂,竟然直犯恶心。
叶芷青唇角微弯:“姚军师可是吃坏了肚子?要不要我给开个方子调理下?”
张九山耳边还能听到姚三里呕吐的声音,莫名叹息:“姚军师别的都好,学识计谋都很能靠得住,就是……胆子略微小了点。”
叶芷青心道:他若是胆子大,还能做汉奸走狗吗?
没骨头的东西!
周鸿在忙着派人打听叶芷青下落的时候,叶芷青在倭寇伤兵营里忙着练手。大概是以前很多受了重伤的倭寇都相继死去,而留在伤兵营里的就是默认要被张九山放弃的。没想到一天一夜,叶芷青第一次截肢的那个倭兵居然醒了过来,再喝两天药连高烧都退了,不得不让叶芷青感
叹坏人活千年,这倭兵生命力还挺旺盛。
倒是张九山跟姚三里喜出望外,对她寄于了厚望,还派人送了金银过来,大有招揽的架势。倭寇营里就缺个军医,叶芷青又痛痛快快把金银收了下来,张九山便默认她已经归顺,封了他个军医当,还向她许诺:“等打下大魏京师,到时候封你个大官当当。”又问姚三里:“大魏最好的大夫叫什么?
”
姚三里一个海边长大,读了几天书的渔民哪知道京城里的官职,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到俩字:“御医!”讨好的补充:“那是给皇帝治病的,就叫御医。”
叶芷青暗暗发笑,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说辞:“那也不错。我这辈子还没去过京师呢,听说京师很繁华,不亚于苏州城。”
张九山才喝了点酒,正是兴奋的时候:“苏州城算什么?大魏繁华的城池还多着呢,等爷慢慢打下来,到时候好处多着呢。”
叶芷青也不想跟个醉汉计较,忙起身告辞:“伤兵营里事情还多着呢,我还要回去忙,九爷就先歇着了。”
等她走了之后,张九山眯着眼睛问姚三里:“军师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姚三里自己变节投敌,见到丢了性命的义士都觉得是蠢蛋,好好活着不比什么都强,非要拿命去拼,这不是蠢是什么?他当然乐意多几个像他这样归顺于张九山的人,况且叶芷青又是个有本事的,不比以前投靠张九山目不识丁的渔民:“叶大夫看起来倒是个医痴,九爷没发现,提起手术他两眼闪闪发光,外事不闻。这种人
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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