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又压着好几层上司,想要出头也有的熬呢。但是少詹事是总管东宫内外庶务的,上面除了太子就只有一个詹士压着,以安然的年纪等过些年太子即位了,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便是眼下,这个位子的油水也是异常丰厚啊,有多少土豪富商一掷千金只是为了能给太子请个安,作为东宫办事处的二把手,光明面上的冰敬碳敬就足够丰厚了。
但是悠然隐隐觉得隆德帝这样的举动似乎是别有深意啊。
沈国公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以旧疾发作为名婉拒了隆德帝想要委派的实权。并且悄没声息的给沈莲的夫婿郑学文谋了山东地界上的潍县知县,只等着过完年就去上任。山东虽比不得江南鱼米之乡的富庶繁华,但是也不算贫瘠。况且山东作为孔孟之乡,文化底蕴雄厚,自古以来文人辈出,百姓受的教化也多,是个容易出政绩的地方。
却说郑学文成亲以前一直住在朝廷的廉租房里,成亲时为了面子好看便搬到了沈莲名下的一座二进宅院里。郑学文是个有骨气的,觉得一个大男人却要住媳妇的嫁妆屋子,很是有些羞耻。但是郑老太太看着屋子,却有些不大满意。放定的时候她是去过国公府的,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屋子。
郑老太太觉得儿媳妇好歹是国公府的千金,怎么不得陪嫁一套大三进的宅子?没想到只有这样小小的二进宅子,总共也就十来间屋子。她又带来了好几家下人,除了前院留出来两间客厅和儿子的一间书房,其余的屋子都住得满满的。儿媳妇倒是把最好的正屋让给了她住,自己和儿子住了后罩房,只是郑老太太总觉得不满意。儿子成亲的时候,老家来人都是借住在儿子的一个同僚家里,便是郑老太太想着留下娘家人多亲香几天都不能够,这让郑老太太觉得很没有面子。
更让她不满的是自己几次三番的明示暗示要帮儿媳妇管理她的嫁妆,儿媳妇都不搭茬。还将这事告诉了自己儿子,让儿子将自己一通好说。
她原是要发作一番,好叫儿媳妇知道厉害的。只是还没等想出法子来,宫里就出了事。然后在郑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儿媳妇的娘家人都在这场变故中立了功,连他们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街坊邻居的都带了礼物前来庆贺。郑老太太一时间忙着招呼客人,又见儿媳妇将客人们带来的东西都先紧着她挑,心里的不满又压下了去几分。
这会子,儿子的老丈人又帮着谋了一个好差事,郑老太太一时间便只有满意的份了。她虽然大字认不得几个,但也听说过“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啊。在郑老太太的认知里,什么翰林院的差事再清贵,也比不上手握实权的地方官来得实惠。于是高高兴兴的收拾东西,预备着跟儿子去上任了。
听说婆婆收拾东西去了,沈莲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老太太,虽然有些贪财,好在还是有几分眼色的,算不得太难对付。想了一下,吩咐自己的丫鬟采菱道:“将我给老太太预备的大毛衣裳找出来,我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