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们母女了,为了所谓的一世清名,甚至连亲生女儿都不能相认。也不知道自己走后,齐恒能不能善待乐安。
想到此处,隆德帝轻声对太子说道:“有一事,朕一直瞒着宫里宫外。乐安是朕的亲生女儿,也是你的亲妹妹。”
太子一愣:“竟有此事,儿臣一直不知。”怪不得,先太后对乐安那么好,让母后收她做义女不说,临终前还给她留了那么多的财产。好在,只是一个女儿,大不了封个公主。接着,他迟疑的问:“父皇可是要封她做公主?”
隆德帝摇摇头:“因着一些前因,朕不能让她认祖归宗。此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朕只是希望将来若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你能看在骨肉之情的份上,多照应她一二。她的身世就不必再让外人知晓了。要不然,朕也不好向沈家交代。”
听到隆德帝只是让他照应几分,太子心里松了口气,这点小事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下了。
隆德帝病了许久,今日说了这半天的话,却没觉得疲累。他心里也略有一些感应,趁着这会子精神还好,将孟皇后和皇子、皇孙、亲近王公们叫到身前,一一嘱咐了几句。
众人见了这样的情形,哪还不清楚这是回光返照?只是心里都期盼着隆德帝能真的好起来。
只是这样的期盼到底是落了空,隆德帝一一嘱咐完了,许是觉得心事益乐,没有半点征兆的,头一歪,就那么去了。
崇天元年正月十七,大康世宗皇帝病逝于乾元殿。
隆德帝一去,一应皇子皇孙、王公大臣们自然是嚎啕大哭起来。
没一会消息便传到了后宫,沈湉知道后,忙吩咐下去,阖宫都换上素服,预备哭灵事宜。自己也换了装束,起身去往凤宁宫。
隆德帝一去,孟皇后难免也有几分伤心,只是这份伤心在她回到凤宁宫,看到外甥女留下的那两盆兰花时,瞬间便去了大半。只是,这时候,阖宫上下的妃嫔们都到了她这里,孟皇后自然不会落人话柄,依旧是一副悲伤不已的模样。
过了一会,沈湉带着东宫的侧妃们过来了。见了沈湉,孟皇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道:“大行皇帝一去,本宫这心里只觉得难受的紧,这宫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沈湉连忙推辞道:“儿媳年轻,没有经验。后宫还是要倚赖母后做主才好。”
孟皇后轻轻摇头道:“你不必推辞了,你是太子的原配嫡妻,这后宫早晚要交到你手上,你只管大胆的去做吧。”
这事妃嫔们自然是不好说话,毕竟新老皇帝的嫡妻都在这,怎么着也轮不到小老婆说话。
最终还是德宁大长公主拍板道:“行了,太子妃就不要推让了。皇后娘娘说的是,这后宫迟早都要交给你,这回的事你就学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