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他轻轻咳嗽两声,干笑道:“你别多想,只是打退了倭寇抄了他们的老巢,加上这城里原先有几家官员和大户也被牵扯其中,这些人自然也要被抄家。我也不过是拿了自己该拿的那份罢了,不多,也就八万两银子而已。”
刚才丫鬟们都知机的没有跟进来,孩子们都去瞧自己的院子去了,如今这屋子里只有她们夫妻两个。
听到沈泽的话,悠然忍不住被惊了一下,她往外张望了一下,看到门外没有旁人,才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啊?怎么拿这么多?咱们家又不缺这点银子,万一被人捅了出去怎么办?”
沈泽连忙安抚道:“没那么严重的,你放心好了。知道这事的原就没几个,况且他们拿的不比我少。要是抖落出去,谁能得好?这都是惯例了,就算是上头知道了也多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悠然还是有些担心的道:“那人原就对我们家心生不满,我怕他会故意小题大做。”
这件事沈泽早就已经想过后果了,他不怎么在意的说:“你放心吧,如今他还有用的着我的时候,暂时不会那咱们怎么样的。况且,有些事不是我们退让就可以的,他若是想对付我们,还用的着搜集证据?随意安插个罪名,与咱们家就是满门之祸。”说到最后,沈泽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抚住悠然的肩头:“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有分寸的。”
接着,他又笑道:“对了,买宅子和器物总共花了大约四万两银子,下剩的银票我已经让人去取了,另外还有几箱子东西,待会送来后你只管收起来就是。”
悠然有些失望:“你好要出去啊?”
沈泽捏捏她的脸:“是啊,为夫下午还要去军营一趟。前几次的对战中,好些士兵都受了重伤,我时不时的去看一下他们,一是安抚二来时间久了也省的那些大夫们慢待他们。”
悠然点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都是如此。只是历来上位者往往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却把这些真正流血流汗的士兵给抛到了脑后。相公你做的对,若是有什么事是我能帮的上忙的,你只管告诉我。”
“就知道我家夫人是最最深明大义的,只是你放心好了,这回我亲自盯着,将士们的养伤银子和给战亡兵士家眷的抚恤银都发的足足的。我手下的兵,断不会让他们因为保家卫国而在这上头受委屈。”沈泽斩钉截铁的说道。
悠然敬佩的说:“相公,你这样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听到妻子的夸赞,沈泽却不由的苦笑一声。恍惚中他记起来年少的时候,尚且懵懂年幼的他跟在伯父的身后探望那些伤兵的时候,伯父就是这样说的。这些话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自打他从军之后一直都牢牢谨记。
如今他已经成了一方统帅,可是当初那个把他带在身边循循教导的长者却已经长眠于地下。
沈泽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坚定无比:这个仇,总有要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