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
乔竹酒不敢冒犯心宜之人,无奈双臂被杜莎拽着,没法退到后面去,只能尽量把脸往后靠,结结巴巴的回答杜莎所问。
杜莎见状,笑声愈发悦耳,她不再逗乔竹酒,收手坐回屋内木椅上,拢着肩头垂下来的一缕青丝问道:“一大早乔公子就来找人家,是不是一时不见就想的紧?”
调戏惯了姐姐们的乔竹酒此刻被姐姐调戏,不得暗恼一句“风水轮流转”,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状态,一边暗暗给自己鼓气,一边恢复平静姿态,坐于杜莎身旁点头承认道:“古往今来,那些所谓‘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天子,只能说他们没遇到像杜姑娘这样的绝代佳人,要是遇到,给他们十个八个的江山,怕是也得全扔了用来换你。”
虽说乔竹酒没正面回答杜莎的问题,却用另一种方式巧妙的作出回应。
天下间没有不爱听别人夸自己美的女子,杜莎也不例外,听了乔竹酒的话后,她笑声难断,极为妩媚的白了乔竹酒一眼嗔道:“乔公子一看就是个坏书生,书里学来的道理都用到骗姑娘芳心上了,说,是不是已经骗的不少姑娘芳心暗许不思茶饭了?”
纨绔子弟脾气秉性上脑的乔竹酒趁势追击,毫不掩饰内心情愫道:“我就想知道凭如今肚子里这点墨水,能不能把杜姑娘骗到手?”
杜莎闻言一愣,终于是被乔竹酒打败,微微低下头,羞意渐起道:“乔公子你让人家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嘛。”
问出这句话的刹那,乔竹酒立即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很怕自己这一句看似玩笑、实则认真的话会受到杜莎拒绝,索性杜莎给出的答案,恰好是他想要的那种。
之所以说乔竹酒想要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而不是肯定的答复,是因为他问时便以玩笑的态度所问,而杜莎答时若予以肯定,那便也只能听作玩笑话,当不得真。
不过要是像这种不点头也不摇头的结果,就说明杜莎心里有他,也不反感跟他走到一起,如此说来,今日已算是得一大欢喜了。
反正乔竹酒自己是这么想的……
为了不给杜莎过多思考方才对话的时间,乔竹酒马上转移话题道:“杜姑娘,你我既然有缘,不知我能否跟你回返君蛇斋?”
杜莎不作犹豫,许是对乔竹酒也颇具好感,故而当即面带喜意的点头回道:“当然可以了,只要乔公子到时候不怕就行。”
“怕?”
乔竹酒怔住,猜不出君蛇斋中有什么可怕之处,杜莎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而后抬起她那黑斑红衣的宽袖,往桌上一放,随即一条像是从她衣物上分离出来的小蛇于内爬出,蛇信轻吐,乖巧异常。
早就跟这条白目赤蝮接对过眼的乔竹酒,脸上未曾流露太多异样神色,只不过他按在桌子上的手抽了回去,肩上无常也紧抓其肩,一人一猫面对这个小毒物时,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紧张。
毕竟白目赤蝮,并不真的是一条可爱的小蛇蛇……
杜莎把乔竹酒的动作看在眼里,伸手在桌上把白目赤蝮托了起来,任由这条红蛇在她指间穿梭游离,把玩一阵后,杜莎朝乔竹酒眨眼道:“乔公子,你见过它的不是么?”
语落,乔竹酒心里一个机灵,暗自揣测道:难不成在锦庐客栈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倘若记得,既然她没跟自己翻脸,反而暧昧有加,岂不是说自己把她娶回家当媳妇的愿望更容易实现了吗?!
心有此念,乔竹酒嘿嘿一笑,点头道:“我们不仅见过,还熟悉的很呢。”
杜莎听罢,将手中缠绕的白目赤蝮往乔竹酒面前缓缓送去,嘴里还不忘调笑道:“那乔公子可得好好跟我家的小红线亲近亲近喽。”
要是放开手脚激斗这条白目赤蝮,乔竹酒自信不会怕它。
但此刻是什么情况?
是自己在不能伤害它和疏远它的同时,跟它来一次近距离接触,想想它闭合的蛇口中那两颗毒牙,乔竹酒便是顿觉一阵头皮发麻。
于是乎,乔竹酒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后挪着椅子,直到杜莎小心思得逞后收回名为“小红线”的白目赤蝮,他才得以大松一口气。
杜莎恢复坐姿后,笑着问他道:“不瞒乔公子你说,我君蛇斋的手段,以驭蛇为主,剑法为辅,所以在斋中,除了管师兄特别之外,每个弟子都会豢养一条毒蛇,尤其是我这条小红线,其蛇种为白目赤蝮,乃是天下至毒之物,凡是沾了它毒液的人,基本上三息过后,必死无疑。”
“乔公子,你还愿意随我们一同回返君蛇斋么?”
最后杜莎问了乔竹酒这么一句,手里把玩着小红线,表情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这下乔竹酒终于明白了“君蛇斋”之名为何会带上一个“蛇”字,闹了半天,自己喜欢上的这个姑娘,居然是从小在蛇窝里长大的。
但为了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发相伴,乔竹酒已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便前方山有虎,他也得偏向虎山行。
“杜姑娘,你可别吓唬我,跟你交个实底,前不久我住在庐城中一个名为‘陶安村’的村庄时,比这小家伙大上几十倍的巨蟒我都见过,要说怕,咱还真没那么芝麻大点儿的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