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厚民低下头来,仔细盯瞧了一番棋盘上黑白子的局势,最后苦笑着摇摇头,气馁道:“下棋这种事不太适合我,恐怕这全天下,就只有文先生能和国相一较高低。”
“国相”之称在齐厚民口中说出,一语道破了这位中年的身份,而虽说国相之职在封幽王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却也不该让天子赋予其太多特殊的权利,可从齐厚民和国相对话时所用的自称来看,这位国相在封幽天子的心里,的确是处于极高的位置,以致于就算旁人想借此做做文章,也都是徒劳无功之举。
国相起身,回返院子里唯一的一间屋子里取出茶具,将棋盘收回,不紧不慢的忙了小半个时辰,才把一杯沏好的茶水推到齐厚民面前,而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兀自拨茶、饮茶,完全无视了静立在旁的少年皇子。
盏茶过半,国相半抬着眼皮问向齐厚民道:“皇上可知是谁杀了庐城之中已死之人?”
齐厚民摇了摇头,回道:“此事我也追问了元州司州,但据他回报,并不清楚是何人为之。”
“皇上打算如此处理此事?”国相追问道。
齐厚民细解道:“明里,我令元州司州安排一名新城判接任庐城要职,另补足编制所需城卒外,又多派了五百城卒入城共同维护庐城安定。”
“暗里,我安排一百位朝中高手入城,追寻线索,调查取证,以求尽快将恶徒缉拿归案,将其斩首示众,平稳民心。”
国相没有赞许齐厚民的做法,而是转移话锋,问向后者道:“关于封幽粮田所设新法,乔家那边传没传出什么不满的风声来?”
提起乔家,齐厚民脸色变得肃然,继续像是书生找先生讨问疑惑般答道:“据安排在晋城里的探子回报,乔二哥听了新法,似乎不曾展露太多抵触行为,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国相慢慢把剩下的茶水喝完,举目盯着齐厚民道:“文、乔、温三兄弟,于齐家的确有大情,可是既然选择了让皇上坐龙位,他们便不该还按照当初打江山时那副优越姿态自居,为了皇上一代接一代把皇位传承下去,并坐稳这座江山,有些事,就算现在不做,总有一天也会做。”
话止于此,天子、国相这两位封幽王朝的最高掌权者尽皆沉默下来,一侧的少年目露睿智之光,突然开口说道:“会不会是乔家表面上对父皇所下圣旨毫无异议,实际上派人暗中刺杀朝中官员,给父皇一个脸色看看?”
齐厚民听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有那么些许意动,不过最后还是摇头否决道:“应该不会,乔家始终在晋州一带老实经商,就算闹出什么事情,这些年来也从未出过晋州的圈子,庐城虽是晋州和元州接壤之地,但毕竟还是元州诸城之一,离晋州晋城相隔说不上远,却也绝对不算近,假如乔家想借此做文章,大可在晋州诸城来做即可,犯不着行此掩耳盗铃之举。”
少年皇子略有气馁,垂目低头不再说话,而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