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北风吹得有些乱,像是将白昼恍然的刷进了黑夜。他走出了医院,走到了距离最近的公交车站牌处。坐在乘客等车的长条凳子上,打给了卫忱。
“饶辛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卫忱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们做了很多年的朋友,对彼此的了解甚至胜于自身。
“要是快的话,一个星期左右吧。”
卫忱打了个呵欠,继续说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饶辛泽的事情真的有些麻烦。”
“他现在怎么样?”
“吃得好睡得香,没事就站在窗边往外看,你弟弟心事重重啊。”
饶子煜紧了紧外衣,“他是应该有些心事了,卫忱,其实时间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卫忱不太明白饶子煜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结合刚刚的电话,他应该是跟饶家的老爷子有冲突了,“子煜,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带饶辛泽回去?”
饶子煜顿了顿说道,“越快越好吧,刚刚谢谢你。”
“哎呀,饶总跟我说谢谢了,我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当每天早晨的起床铃声……喂喂……喂?!”
卫忱又对着电话“喂”了两声,好气又好笑的将手机扔在枕头边。
天已经大亮了,被这对父子弄的他也睡不着了。
不过既然他睡不着了,那总不能他自己难受着,总要有一个人陪着他,他的心里才公平。
卫忱挑挑眉,披上衣服出了卧室。
饶辛泽在梦里十分的不安稳,他梦见有一头体态优美的豹子,正站在他的面前,豹子的四肢线条优美,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只是那双眼睛,金色的兽瞳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赤裸的霸道。
饶辛泽不敢动,他只能站在原地,颤抖着身体与它对视。
他看到眼前的豹子动了,它迈着轻缓有力的脚步一点点的靠近他,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啊——!”
饶辛泽猛的坐起身来,身上的冷汗湿透了睡衣。
他的卧室并没有用像卫忱的卧室那种厚重的窗帘,而是挂了洁白的纱帘。
已经升起的阳光透过纱制品照射进屋子里,将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
饶辛泽喘了几口气,拿起床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才从梦中的恐惧里完全的清醒过来。
“做噩梦了?”
空旷的房间里突然想起一声磁性含着笑意的话来。
饶辛泽刚刚压下去的恐惧又再次浮上心头,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卫忱正穿着他的黑色睡衣外面披了一件米色的外套站在纱帘后面窗边的阴影里。
他拨开窗帘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卫忱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床边,笑意盈盈的冲着他说道,“你的父兄轮番吵醒了我,让我关心你,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