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急急忙忙的说道,“二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孩子,你能犯什么大错。”
她这话一说完,两个月前,饶子煜在台下的眼神狠狠的就击中了她的心脏。那时候饶子煜也说了二十年前。
他说,母亲,从二十年前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哪怕一次都没有。
他说,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哪一个儿子像我一样,面对着自己的母亲,一次的信任也得不到。
他说,世界上也没有哪一个母亲向你一样,防着自己的儿子像防着十恶不赦的犯人。
那时候饶子煜的眼睛漆黑如同深海,万千的星辰都要湮灭于此。
陈佩云猛然的好像知道了饶辛泽要说什么,她的脑中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就是不要说,饶辛泽要是说出来了,她这么多年对饶子煜的质疑就像是一个笑话,而饶子煜的阴郁,他的一切远离就都有了源头。
饶辛泽低着头,他的手指已经被自己捏的发白,但是他好像没有痛感一样继续在用力。
饶子煜微微垂着眼睛,他好似不在意,饶辛泽在说什么完全与他五官。只要安怡能够感受到饶子煜紧绷的身体。她伸手抓住饶子煜的手,分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交成一个分不开的同心结。
这些人里面最悠闲的就是卫忱了,他放松的窝在沙发里,端着他的果盘坐着他的吃瓜群众。
饶辛泽的故事他已经听过了,他也相信饶辛泽再说出二十年前这四个字的时候,陈佩云和饶国渊就已经有预感了。
他微微的抬眼看向陈佩云,陈佩云连眼角都绷紧,像是一张拉满的弓,也许等到饶辛泽将事情说完了,这张弓就会发出铮铮的断弦声来。
“二十年前,我哥并没有想要杀我……”
他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尖上滚过一般,挂着淋漓的血和肉。
“那天我摔碎了我哥房间了的海螺,我太害怕了所以跑到了游泳池边上,我知道我哥不会接近水边,所以我故意跑到这里来的,可是我没想到他还是追过来了,他很生气,打了我一巴掌……
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怕他继续打我,于是我一伸手,一不小心就将我哥推下了游泳池……”
他的眼眶更加的红了,白眼仁也爬上了红色的血丝。
陈佩云看着他的小儿子,有些不可置信,“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说你哥哥要杀你?”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落了下来,砸在他灰色的裤子上,“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可是我哥他太优秀了,我怕你们怪我,更怕你们从今之后就只关心我哥。”
“你们亲眼看到我推我哥下水,就算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人会相信我,我那时候太着急了,也太害怕了,就只好说我哥要杀我,我为了自保所以推他下水。”
陈佩云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觉得心痛难忍,为了她自己,为了饶辛泽,更加是的为了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的饶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