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脚步,开始在魔戮山周围四处闲逛。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方才不是还说事不宜迟吗?”
“公子你是在找什么吗?”少挽歌越发看不懂了。
她从未见过少忘尘这样过,就好似完全陷入一件事情内,完全不搭理她。以前便是少忘尘再刻苦修炼,至少是她问,他即便不愿意回答,也断然不会不理她。
本能的,少挽歌便觉得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于是她便安静下来,默默地跟随着少忘尘。
幸好此时时间还有些许,不至于紧迫地非要此时此刻离开这里。
如此又寻了一遍魔戮山,之前去过的地方几乎又都去了一遍,便是黄鹂儿那个洞府内转了一圈,也就直接出来,没有多少留恋。
时间,在悄然过去,少挽歌的心里也越发着急了起来。
“公子,我们回去吧?只剩下一个时辰都不到了。”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魔兵见了一茬又一茬,少挽歌甚至已经对这魔戮山麻木了,便是那些魔族如何厮杀如何食肉都已经见怪不怪。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少忘尘正要说话,忽然自地底之下传来一声惊天的惨呼声。
“有人在这山底下!”少忘尘又惊又喜,连忙驾驭一叶世界钻入泥土之中,好在一叶世界本身就小如芥子,但凡有丝毫的空隙,他便能驾驭进入,这泥土之间的空隙何其大,自然不是问题。
约莫向下钻了有四五丈的距离,忽然便闻得水声,寻着水声落下,此地居然是一个地牢!
“对,刚进来的时候,有个魔头的确说过魔戮山有个地牢,我怎么忘了?”少忘尘一拍脑门,立即搜寻起来。
这地牢很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层,就好似是将魔戮山的地底掏空了似的,一根一根散发着阴冷魔气的玄铁铸就一个一个的牢笼,一个一个的牢笼累积起来,便是这地牢。
有一群魔族的士兵在此地巡逻着,时而打开一个牢笼,将其中的人、或兽拖拽出来,直接一口咬死,然后塞进口中咀嚼,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真恶心!”少挽歌捏着鼻子,这里的血腥味似乎越发浓郁了,好似迎面泼来一盆血一样,令人反胃。
少忘尘却全然不顾这些,只一个一个的牢笼寻找,牢笼之后是牢房,牢饭之后是巨大的囚室,四面围困,结界加固,里面都是些修为并不弱的修真者。
“你说你,干嘛拉着我跑?原本呆在聊城好歹也要多活几日,在这里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了!”
少忘尘听见“聊城”两字,便停下来探查。
发现这囚牢格外巨大,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制成,看起来油光发亮,又格外一坚硬。
里面有被黑色锁链捆住的一胖一瘦两个人族,都是金丹大境界的高手,只不过此时成为阶下囚,连一身气概也没有了。
“你怪我作甚?常安,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答应了下那件事,又怕岁灵犀那死丫头秋后算账,这才拉着我跑的,如何怪起我来了?”岁任远吹胡子瞪眼,顿时骂道。
“算了算了,你我两人也别吵了,还不是魔族太强,三头二十一品的魔兽,他们就这样杀过来,我们如果不怕,恐怕现在早就死了!”岁常安苦着一张脸道。
岁任远也是唏嘘不已:“这下可怎么好?原本当是逃出生天,谁知道是羊入虎口,这会子跑都跑不了了!”
“别着急,人只要不死就好!况且,那个小子不是也来了这里了么?他那样的人物,肯定有人来救他,到时候求个情也未尝没有办法出去!”
“怕就怕人没来,我们便要被那白梵天折腾死了,这魔头简直就是变态!”
少忘尘听了一阵,心里便有了一股火气,不愿再看,直接便离开。
“这两人原来是逃兵,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很可能还阴了聊城一把,死了也是活该,呸!白瞎了这大好的修为!”少挽歌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叫着。
只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少忘尘再一次停了脚步。
少忘尘看着一个囚牢之内,浑身颤抖,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的双眼一下子便红了,眼泪“啪啦啪啦”便掉了下来,鼻尖也红了,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想憋着哭声,却早已哽咽到不曾声。
少挽歌还不曾见过少忘尘如此作态,便是见了虞长离也不过如此,一时间有些好奇,便从那口子里向内中望去。
这里面有手臂粗细的八根铁链,牢牢的锁定了中间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一袭白衣,浑身都是血。俊秀的脑袋因为脖子上的锁链牵扯不得不抬着头,一头散发落在脑后,虽然凌乱,却不减他一丝一毫的温和。
“呀!好俊俏的小公子,这天杀的魔族居然叫这般人物遭到如此重罪,简直是要死!真是心疼死我了……说起来,这小公子的面貌,和公子你也有些相似呢!”少挽歌突然一个回头,看向少忘尘:“公子!难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