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略高上几分。我凑近前去,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那骸骨的后腚处,确实是长出了一根软骨,骨节分明,又扁又粗。
仔细查验了那骨头的接缝处,不是后来嫁接上去的,应该是自然生长。这九成九是一条尾巴。
但这跟猴子牛羊之类的尾巴,又有明显的不同,要粗上许多,形状是长扁形的,倒有点像是大壁虎的尾巴。
我看着有些头皮发紧,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浮上去换了口气,琢磨了一下,又再度潜下来,再仔细地检查这东西的头颅和胸腔,就发现了一个古怪的事情。
这东西虽然乍一看像是少年人的骸骨,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人。头颅和胸腔上的骨骼组成跟人有十分大的区别,手臂也比寻常人要短上许多。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那根贯穿它胸口的大钉子色成赤黑,瞧质地显然是赤铜所铸,瞧刺入墙壁的部位,估摸着少说也有十来寸长。钉头大如棋子,刻着“井”字铭文,钉身上似乎有一些刻纹,但在水下看不真。
我记起当时在南疆古墓中第一次见到青龙镇煞钉,就听三叔说起过,“井”字铭文是道家用来镇邪的狱文,有刻井为狱,画地为牢的意思,显然这枚钉子应该也是来自道家的一种镇煞之物。
而缠绕其全身的铁链,却是黑黝黝的,每隔一米来长贴着一道符箓。黄纸为底,用朱砂写就。这符箓也不知道在水下泡了多久,但黄纸却没有溃烂,符文也是鲜艳如血,其色如新。
铁链的最末端却是在那具白骨的上方,直灌入井壁之中,不知通往哪里。
我越看越是心里发寒,浮回到水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井水实在是太阴冷了,浸泡了这会儿时间,就已经经受不住。我一边咬着牙关发抖,一边就在想,封这口井的究竟是什么人,钉在下面的又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怪物?
听钱老头说起来,当年这房子的原主人还在的时候,这房子安生的很,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后来这人逃去了台湾,白文礼一家子搬进来之后,这房子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凶宅。而且当年白文礼一家离奇失踪后,那姓段的商人居然说是在某处撞见了这姓白的,而且还用这套房子来抵押给他。
不得不说这个白文礼十分蹊跷。后来那个姓闻的术士和疑似我三叔的冯姓小孩来到此地,在院子里挖出了白家的三口人,包括白文礼的老婆和两个儿女,唯独没有白文礼这个人。
自从经过刘楠那件事,我对于姓白的人总归是有一种阴影的。这白文礼不知道跟猫鼻子村的白家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想当初在刘家大宅,我就差点死在刘楠那鬼丫头的手上。后来我三叔、还有死人脸,为了探查刘楠母亲白梅的底细,一个惨死异乡,一个生死不知。我好不容易从南疆古墓中逃出来,兜兜转转到了这里,居然还能碰上一个姓白的人。真他妈的,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跟姓白的一家有仇!
这栋鬼楼,还有这口寒骨井,处处透着诡异,要是不弄个明白,迟早得跟前几任主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弄死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我心里到有些底了,知道青子那女人虽然霸道,但也不是个瞎来的人,等时间到了,一定会放绳子下来让我上去。不然要真把我给弄死了,又有谁来替她洗衣做饭?
中午吃过饭后,趁着有些闲暇,我特意去翻查了死人脸留给我的一堆书,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御寒的偏方。不过时间有限,也只是胡乱翻了翻,倒是给我找到一个法门。当时也没仔细看,见这段咒文不长,跟当初死人脸在刘家大宅教我的清心咒差不多,就背诵之后就记在了心里。
此时屏气凝神,浮在水上,心里默诵咒文,一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不过倒也没有气馁,反正呆在井中也无处可去,有件事情做,时间倒是过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