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丈人看女婿是怎么都不顺眼,只有丈母娘才对女婿好,老爷却不一样,老爷那是父母合体了。
唐伯虎打破脑袋都没想到,纳个妾居然有如此大的声势,陈慕沙、练达宁、韦皋那里他根本没敢发请柬,不想却主动来为他贺喜,他发懵了一会儿才想到这一定是况且的功劳,只有他才能请动这三尊神。
但他并不感谢,而是咬牙切齿,暗暗骂况且把他推到火坑里了。
玉婵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她本来窝在那个小屋子里,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嫔妃一般,过着活死人的日子,以为自己再无生路,老爷早晚会来收拾她的。
她很清楚老爷的手段,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当初她以决死的心情去刺杀况且,不过是一股气支撑着,反正要死了还怕什么。
没能死成,过后她就是各种怕,不过渐渐也就麻木了,跟活死人一般,不再胡思乱想。奇怪的是,这事不但没有继续发酵,居然还柳暗花明又一春。
三天前,老爷把嫁妆给送来了,还派月婵、花婵几位好姐妹过来抚慰她,她感激的冲着王府磕了十个响头。
总算能名正言顺地陪在唐伯虎身边了,他就是想摆脱都不成。妾可以买卖,可是王家的女人哪怕是丫环也没人敢这样做,再者说唐伯虎也不是那种卖自家侍妾丫环的人。
至于唐伯虎的不冷不热,她也不在乎,只要日子久了,冰山也能化开,石头也能捂热。何况唐伯虎本来就是好色之人,她自信凭自己的姿色早晚能够打动唐伯虎。
“我告诉况且了,他要是不娶我,哪天我也会拎着剪刀去杀他。”月婵很冷傲地说。
“你这是爱他?”曾经试图杀人的玉婵竟然被吓着了。她杀况且是因为眼看着失去了唐伯虎,她可没想杀自己深爱着的人。
“当然,得不到的就毁掉。”月婵很有哲理地说。
“他怎么说?”玉婵打了个冷战。
“他什么也没说,我自己先逃了。”月婵说完,依然还能保持冷傲的姿态。
这几个姐妹全服了,这性格跟况且那是太般配了。据说那位况公子不也是遇事则逃吗?
许多接到唐伯虎请柬的人都大怒,你纳个妾还摆什么谱,以为娶妻呢,满城撒帖子。可是听说征君陈慕沙、新任南京按察使练达宁、知府韦皋都要出席,便急忙派人回信答应参加,同时筹备礼物,所有人都把唐伯虎这次纳妾当娶妻的规格来准备礼物。
到了正日子,苏州士绅名流齐至,唐伯虎饶是出于无奈,却也是热泪盈眶,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天,若以纳妾的规模论,他可以称第一了。即便是扬州盐商纳妾,也不过摆上一桌酒,约几个好友喝一顿。不是盐商摆不起谱,而是盐商每年都纳一个妾,没这工夫。
当初唐伯虎娶妻也是场面了得,数省名流齐聚,堪称江南最浩大的婚礼,可来人看的还是大学士岳父的面子。如今岳丈已经不在人间,细想起来,都是泪啊。
况且领着萧妮儿到场,唐伯虎不管心里有多恨,表面还得连称谢谢。况且只带了几幅书法做贺礼,萧妮儿则去绸缎庄精心挑选了几匹上好的蜀锦。
“不管别人怎么看,这次的事你办得好,也是唯一能让我叫好的事情。”文征明悄悄走到况且身边道。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啊,你怎么看我一点也不在乎。”况且丝毫不给他面子。
文征明哑然,他跟况且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可是元凶祸首唐伯虎却跟况且搞得火热,两人最近大有狼狈为奸的势头。
这次的事怎么说唐伯虎也是占了大便宜,别人纳妾是买,玉婵却是别人送的,还自带一笔不菲的嫁妆,一般中产人家嫁女儿都没有这么阔绰,更何况王家婵字辈的丫环几乎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唐伯虎现在对纳玉婵为妾有些怨怼,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转变心意,文征明是这样想的。
“喂,王府那些丫环里有谁暗恋你的?”况且问道。
“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文征明冷哼道。
“我是说正经的,要是有你赶紧说,别到最后又有人整出这么一出,咱们得防着点。”况且好心的坏笑着。
“我没有,要说有这事,那也是你,那些丫头里暗恋你的人可不少。”文征明说着就要走开。
况且蓦然大悟道:“你爱玉婵姑娘,是不是?”
文征明勃然大怒,看看唐伯虎离的还远听不到,他转脸冷冷看着况且,最后还是走开了。他估算了双方的形势,单挑肯定打不过况且,更何况今天也不是打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