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吓得直哆嗦的丫环走开。
“况且,就是那个最近名声最响的那个混蛋。”郑伯庸一脸灰暗。
“况且?你怎么惹到他了?他可是陈征君的衣钵传人。”
中年人也有些头疼,他是郑伯庸的叔叔郑浩南,任南京太仆寺堂官。郑伯庸的父母都在福州,就由他来照顾这个侄子。
这个侄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第一能惹事的主儿,而且好色如命,不过想想他那个更好色的哥哥,也就不奇怪了。
郑伯庸虽然一身毛病,在家族里却很有人缘,几位老祖宗都喜爱的了不得,认定他就是家族里难得的好苗子,如果放到海上就糟蹋了,一定要重点培养,在仕途上展,将来才能为弘扬家族事业出大力气。
无论是走私还是做海盗,官方势力的暗中支持必不可少,不然走私的物品上岸就被扣押,钱也就没法赚了。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历朝历代都有存在。
郑伯庸除了喜好惹事,喜欢往名妓身上砸大钱,别的还算不错,至少在读书上的确显示出过人的天赋,文才跟江南才子没法比,可是跟沿海地区的学子们比还是拔乎其类,出乎其萃。
郑伯庸被人欺负了,按常理,他叔叔郑浩南二话不说,也不会问缘由,立马就会替侄子出头。可是,况且来头很大,背后有中山王府撑腰,在江南这已经是最显贵的身份。
“我根本没得罪他,不过是看了陈小姐一眼,他就恨不得吃了我。当众指着我鼻子骂我,还骂咱们家都是当海盗的。”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了?”郑浩南蓦然站起。
郑家家族里有人当海盗不是秘密,家族搞走私也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但没人敢公开说出来,那可是挑战郑家的底线。
“他就是这么骂的,还说根本瞧不起咱们家族,说咱们只能海上称王,到了6地上是龙也得趴着。”郑伯庸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加重了语气。
郑浩南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哪里知道况且是瞎猜出来的,还以为况且握有实据,再考虑到中山王府的背景,他疑心顿起,怀疑是不是有人想要整治他们郑家。
虽说沿海一带这些大家族都是一起搞走私、当海盗的,已经组成一个利益集团,荣辱与共,朝廷也拿他们没法。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可最怕的就是集团里出了败类,有人想要借朝廷的手清除异已,如果是这样,就不得不防了。
“对了,中山王府的侍卫也在那里,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当场就会把那混蛋揍成猪头。”郑伯庸恨恨道。
他最遗憾的就是当时没能出手揍况且,一是畏惧那些侍卫,二是因为自己人单势孤,一同去的太学生肯定不会帮他打架,况且那里可是人数占优,他也不想吃眼前亏,这才马上就离开了现场。
其实,他这样做非常幸运,如果他当时真的出手了,结果不会比那位马经略公子好上半分,被人抬着回来是唯一的选项。
只要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如周鼎成这样的人,与况且交手基本占不到便宜,况且虽没练过武功,可是内力充盈,身法灵活,力气更大,这三样加在一起,基本无人可敌。
“这事还是算了吧,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中山王府根本不是地头蛇,他们才是强龙。”郑浩南想了想说道。
“不行,这口气我说什么也咽不下去,我要给家里老祖宗写信,请老祖宗给我做主。”郑伯庸就像一个被宠溺坏了的孩子不依不饶的撒泼道。
“老祖宗也未必赞同你,你的做法,可能会坏了家族的大事。”郑浩南想得更远一些。
“这次老祖宗一定会同意,阿叔,那个陈小姐我一定要弄到手。”郑伯庸咬牙切齿道。
“那是陈老夫子的千金,你可别乱来啊。”郑浩南下了一大跳,侄子竟然有此邪念。
“怎么叫乱来啊,咱们不是有张王牌么,怎么会怕他?”郑伯庸十分自信地说道。
“王牌?”郑浩南倒是一下子想了起来。
“可是咱们不是早就放弃了吗?当时还征求过你的意见,你也同意放弃了呀。”郑浩南又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王牌还在咱们手上,我就不信治不住那个况且,这次我要治得他死去活来。”郑伯庸决心已定,铁青着脸,握起了拳头。
郑浩南有些头疼了,他对这个侄子一向很宠溺,更何况家族那些长辈们都对他寄予厚望,许多时候,作为叔叔他也只是尽照顾之能,管教的责任根本不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