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女护卫根本不理他,却也不再说话了。
在她们眼里,况且只是运气好,拜了陈慕沙为老师,陈慕沙既是国公爷的知己,又是小王爷的恩师,所以况且才能得到中山王府的有力保护。至于为什么有人要抓他,这些护卫也不知情,只是听国公爷简单说过几句。
“你也是的,跟人家较什么劲啊,她们都是保护你的,也够辛苦的。”石榴笑道。
“不是较劲,我就喜欢跟这几位姐姐说话,可惜她们经常装哑巴。”况且笑道。
“你总爱装成小色狼的样子,结果人家早就看穿了,所以根本没空理你。”丝丝笑道。
况且讪露齿笑道:“我的演技有那么糟吗?”
丝丝笑道:“你以为你很高明吗,别给我看破呀。”
三人忍不住仰面而笑,如同黑云笼罩的天空中露出一缕阳光。
第三天,郑家人来到陈府时,发现外面整条街上都布满了中山王府的铁甲军,庭院里更是站着两列刀已出鞘的侍卫。
郑家的侍卫被拦截在街巷外,这些在福州凶威赫赫的骑士看到身穿盔甲、手持铁戟的王府铁甲军,也不得不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刀光如水,在阳光下散射着令人心慑的光芒。侍卫们更是虎视眈眈,好像随时都可能把这一行人斩于刀下。
除了郑龙,其他人都是心中发颤,两腿有些发软,郑伯庸更是如踏入鬼门关一般,差一点就瘫倒在地上。
他虽然梦想着去海上当海盗,发誓做个杀人如麻、尽情抢掠、强奸、杀人放火的好汉,那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如今被刀上的寒气射到身上,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脖子上更是有刀刃逼着一般。
郑浩南急忙上前夹住侄儿的胳膊,带着他向里面走,自己的两腿也有些颤抖,心里思量:魏国公不会一下子发恨,真的大开杀戒吧。
郑龙并无惧色,他也是刀口火海中闯荡过来的人,此刻心中笃定:魏国公不会拿自己的爵位开玩笑,杀了他们而被朝廷削爵划不来,他们的确得罪了中山王府,但程度还没那么深。
来到大堂上,里面也变了样,原来四处摆放的座椅都撤销了,只有上面三个公座,下面则是两列小凳子,那是给家里仆人坐的。
三个公座上,中间坐的是魏国公,左边是陈慕沙,右边则是练达宁。练大人是听到消息后,连早赶过来的,他刚刚和陈慕沙、魏国公简单交流一下情况,便陪着魏国公一起上堂了。
这个架势已经不是待客,而是魏国公升堂处理政务。
郑龙心中也是大惊,万万没想到魏国公会使出这一招,他手中可是握着王牌啊,婚约大如天,就连皇上都无法废除,具有崇高无上的法律效应。魏国公难道不知道这个,真的要跟大明律法相抗衡?
“陈老弟,这是什么状况啊?”郑龙先向陈慕沙拱手问道。
“你不是想要找个地方评理吗?也不用找地方了,正好魏国公大人来此,这件事就由国公大人评断吧。”陈慕沙淡淡道。
“咱们都是亲家,评什么理啊,那天是气话,当不得真的。”郑龙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下面站立者为何人?”魏国公忽然大声喝道,摆出十足的国公威风。
郑浩南不敢大意,他可是在南京为官的,太仆寺堂官在中山王府里什么都不是。他急忙越过郑龙,躬身施礼:“下官郑浩南拜见国公爷。”
“你这是拜见吗?以为我是武人,不懂礼法吗?”魏国公怒道。
郑浩南顿时冷汗直流。
文官势大,只是相对武官而言,可是这些国公侯爵不是一般的武官,朝廷律法,所有臣民见到亲王也一样要行叩拜礼,哪怕你是当朝大学士,也不能无视礼法。虽然明朝的王爷们不过是坐享富贵的囚徒,被朝廷看管得死死的,很难扬眉吐气,但礼法就是礼法,见了真章还就得执行。
魏国公比一般的亲王势力还要大,只是他性子随和,往日见到文武官员,只受对方躬身一揖,并不计较,除非是立军门,升武堂,才要严格执行礼法。
问题是,王爷今天动真格的了,若堂下官员拒不施礼,立马可以拖出去杖击。王府的看管人员已经开始有所行动,只等王爷一声令下,随即上去抓人。
郑浩南牙根一咬,只好跪下叩拜:“下官郑浩南拜见国公大人。”
“免礼平身,郑大人请一边坐。”魏国公脸色稍霁。
郑浩南看向椅子,却不敢坐。父亲没坐,他怎么敢坐?别说一个太仆寺堂官了,就是宰相回到家里,父亲坐着,他也得站着,这也是礼法。